&ep;&ep;因为这些日子,姜婉都吃住在慈宁宫里,随着与小皇帝萧荣接触的机会变多,萧荣对她的称呼也由“晋王世子夫人”变成了“姨母”。

&ep;&ep;听得他这么问自己,姜婉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ep;&ep;上一世,京城城破的时候,萧荣可是被姜妧用一碗毒药灌死了,那时的他,才刚刚大婚,正准备亲政。

&ep;&ep;那么这一世呢?

&ep;&ep;要知道他现在才十二,即便过了年也才十三岁。

&ep;&ep;他的命运会不会有所偏差?

&ep;&ep;就在姜婉还在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身着深青色翟衣,头戴九龙四凤冠的姜妧却一脸端庄地踱着方步进来了。

&ep;&ep;姜婉一看,眼神便暗了下去。

&ep;&ep;姜妧的这一身打扮,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ep;&ep;她便习惯性地朝姜妧身后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端着白玉酒壶和酒盅的宫人。

&ep;&ep;姜婉的心中就一咯噔,暗想上一世经历过的事,这一生又要再经历一次么?

&ep;&ep;姜婉也就颇有防备地瞧向了姜妧。

&ep;&ep;而姜妧则是神情淡漠地扫了眼姜婉和萧荣,随后淡淡地道:“没想到荣儿也在此,也好,省得我跑两道。”

&ep;&ep;说完,她便从身后那宫人的手上拿过酒壶和酒盅,斟上了两杯酒,然后亲手递到萧荣和姜婉的跟前。

&ep;&ep;“都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端着酒盅的姜妧平静地说道,“来,今儿个我有雅兴,不如干了这一杯!”

&ep;&ep;不明所以的萧荣不疑有他的接过了酒盅,可姜婉却是在心里不住的冷笑。

&ep;&ep;和上一世相比,姜妧虽然换了一副说辞,可她的眼神却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冰冷无情。

&ep;&ep;姜婉自然没有去接那个酒盅,而不明所以的萧荣却端起酒盅就准备往嘴边送。

&ep;&ep;姜婉见后,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打落了萧荣手中的酒盅。

&ep;&ep;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在萧荣手中的白玉酒盅此刻已经在地砖之上摔了个粉粹,原本盛在酒盅中的琼浆此刻却被洒在地砖之上,不断地冒着白色泡沫。

&ep;&ep;萧荣一见,脸都绿了。

&ep;&ep;他真的从未想过他的生母递过来的酒盅里竟然会有毒。

&ep;&ep;“你竟敢弑朕?”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姜妧。

&ep;&ep;而姜妧却是一脸淡然地瞧向萧荣:“杀你怎么了?你的命都是我给的,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有机会坐上那张龙椅么?”

&ep;&ep;“怎么不能?”萧荣也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我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

&ep;&ep;“唯一的儿子?”姜妧听到这,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站在那开始狂笑了起来。

&ep;&ep;看着她那疯癫的模样,姜婉就情不自禁地将萧荣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ep;&ep;“你以为你护得住他?”姜妧也就指着姜婉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等萧睿暄来救你,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ep;&ep;说着,她就变得面目狰狞道:“在他攻入这皇宫前,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ep;&ep;姜妧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脖子上竟绷出了条条青筋。

&ep;&ep;从未见识过这等场面的萧荣已是吓得发抖,而姜婉则是反过身来,将他护在了怀里,并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ep;&ep;姜婉的声音轻柔,就好似一汪清泉突然浸入了萧荣的心田,也让萧荣感受到了从他生母那久未感受到的母爱。

&ep;&ep;“姨母,我没事。”萧荣故作镇定地说着,可他那微微抖动的双唇却出卖了他心底的害怕。

&ep;&ep;姜妧见后也就冷笑道:“所幸是躲不过这一劫了,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ep;&ep;说完这句话,姜妧也就把头凑到了姜婉和萧荣的跟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先帝的唯一皇子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还真不是!”

&ep;&ep;姜婉和萧荣听到这,均是一愣,暗想难不成景宣帝萧睿昭在这世间还留有其他的子嗣?

&ep;&ep;“你们一定是在猜,我把先帝的血脉弄到哪里去了?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先帝在这世上根本没有留下血脉!”姜妧就有些得意地笑道,“你们没有想到吧!”

&ep;&ep;“怎么会?”姜婉也就在第一时间反驳道,“皇上便是先帝的血脉,你怎么能说没有?”

&ep;&ep;说这话时,姜婉更是死死地护住了萧荣。

&ep;&ep;“他?”姜妧轻佻地笑道,“他不过是我与人私通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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