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杀青宴很快到了,众人直接在剧组附近的一家会所里摆上了一桌。

&ep;&ep;齐琪没有来,只是打了个电话过来叮嘱乌柏舟和白棠生少喝点酒。

&ep;&ep;吃饭的时候,许烨使劲地给乌柏舟敬酒,大有把人灌醉的架势,秦晁在一旁看着没起哄也没阻拦。

&ep;&ep;白棠生的酒量是一直不错的,毕竟他之前跑过那么多剧组,上过那么多次酒局。

&ep;&ep;他就坐在乌柏舟旁边,看着乌柏舟被灌也没说什么,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乌柏舟从桌子底下递过来一个礼盒。

&ep;&ep;乌柏舟的胸口和脖子已经有些泛红了,他的眼底难得染上了点雾气:“杀青礼物。”

&ep;&ep;白棠生愣了一下,他也喝了不少酒了,可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谢谢乌老师。”

&ep;&ep;乌柏舟见他收下,便礼貌性地去给桌上的前辈,江泽清朱枱一类的敬酒。

&ep;&ep;白棠生悄悄地打开礼盒一角,发现里面是一颗胸针,十分简单大气的设计,很符合他的审美。

&ep;&ep;他握住礼盒,跟秦晁和乌柏舟说了声“去洗手间”,便离席了。

&ep;&ep;他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带上口罩去了楼下,会所对面是个便利店,他走进去,在吧台站了半响,拿了一包烟。

&ep;&ep;跟收银员轻声说了句谢谢,白棠生回到会所楼下,却没有上去,而是靠在路边的一颗树旁,将口罩取了半边,点燃了一支烟。

&ep;&ep;第一口烟入肺的时候,他猛得咳嗽了一番,身体不适应地抖了两下。

&ep;&ep;太久没抽了。

&ep;&ep;他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抽抽,当他觉得烦闷,心情空落的时候,就会燃上这么一根。

&ep;&ep;他会看着烟尾的那一抹红色,慢慢地离自己越来越近。

&ep;&ep;像极了生命燃烧的样子,这支烟拼命地在空气中发出一点亮光,却提前燃尽了自己的生命。

&ep;&ep;烟雾散在了他的脸颊周围,雾化了他的视线,他面前的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

&ep;&ep;“乌老师?”

&ep;&ep;“你喝醉了?”秦晁走向前:“我是秦晁。”

&ep;&ep;白棠生扎了眨眼,总算补齐了面前这个人的轮廓:“秦导不在宴席上呆着,跑下来做什么?”

&ep;&ep;秦晁也问:“你一个人主演不在宴席上呆着,跑下来抽什么烟?”

&ep;&ep;白棠生掐灭了烟,将其扔进了三米外的垃圾桶里:“我啊?这不是要分别了,有些舍不得你们,所以下来抽根烟解解愁。”

&ep;&ep;“酒不是更能解愁?”

&ep;&ep;“怎么会?”白棠生眼角慢慢弯了起来:“酒只会麻痹你的神经,暴露你的真面目,让你的愁闷更加无处遁形。”

&ep;&ep;秦晁沉默了半响,似乎在酝酿着怎么开口:“你以前见过入戏太深的演员吗?”

&ep;&ep;白棠生一晒,却并不意外秦晁会提起这个话题:“见过,他们大多数结局都不怎么好。”

&ep;&ep;秦晁抱着手臂:“我在这个圈子十多年,见到入戏的演员数不胜数,有结果好的,也有坏的,但就像你说的,结局大多数都不怎么好。”

&ep;&ep;白棠生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树旁:“其实这也是要看的,看是哪种入戏。我个人觉得大多数人的入戏是因为经历产生了共鸣,使之感同身受,然后他们就在那种情绪里,越陷越深。”

&ep;&ep;不等秦晁接话,白棠生继续说着:“比如说曾经的我,握陷在了那种情绪里,可能是那个角色的情绪,也可能是我自己的情绪。就像是一潭沼泽,我一脚踏了进去,就再也没走出来。”

&ep;&ep;秦晁一愣,不知道白棠生说的是他之前的哪部戏:“能让演员入戏的角色一般都是很成功的。”

&ep;&ep;白棠生低头笑了笑,可不是吗?

&ep;&ep;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个角色,他拿到了他唯一的一次奖项——最佳男配角。

&ep;&ep;“可还有种入戏,是因为那种经历和情感与自己相差甚远,但却足够热烈,令人心生向往,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其中,感受着这个角色的经历,与感情。”

&ep;&ep;秦晁:“不管是哪一种,其实都挺糟糕的,一个糟糕于真实,一个糟糕于虚假。”

&ep;&ep;白棠生和秦晁对视了片刻,弯起的眼角慢慢平复,嘴角的弧度却依旧上扬:“那秦晁觉得,如果我因为闻人陸这个角色入戏,会是哪一种原因呢?”

&ep;&ep;秦晁怔在原地,哑口无言:“……”

&ep;&ep;“入戏这种经历对我来说只会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乌柏舟说我演戏的时候没有灵魂,灵魂都不在,又怎么入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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