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笑意:“你觉得,太子老实?”

&ep;&ep;她看了他一眼,颇有些丧气:“现在我知道他不老实了。”

&ep;&ep;华阴候笑着摇摇头,回视她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当日宫宴,丹熙皇帝看似大权独揽,可冕旒下一双眼却每每看向太子,更有事无巨细,皆纡尊问过太子之意,言辞小心得体,说是讨好亦不为过。”

&ep;&ep;“……”

&ep;&ep;在上玉惊诧不解的眸光中,他继而续道:“若是微臣所料不错,丹熙国的实际上位者是太子,而非龙座上的帝王。”

&ep;&ep;“如此一来,本尊在暗,行事皆可由明处的傀儡出面,便能省去许多麻烦,而丹熙王权,恐怕早已被架空了。”

&ep;&ep;“所以,”男子微微一笑:“公主道他沉默老实,还真是…小觑他了。”

&ep;&ep;什么什么?!

&ep;&ep;听完这番话,上玉整个僵住,这是什么事后真相,本以为太子只是生活作风有问题,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儿子控制老子,出现在帝王家,倒也不稀奇。她回忆了下那天的场景,的确与他说得别无二致。

&ep;&ep;等等,既然这样,那当日的刺客……说不通呀,上玉疑道:“那日宫宴上行刺的刺客身份……莫非也是假的?”

&ep;&ep;这回华阴候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只模糊道:“公主说是便是罢。”近前几步,抬手抚上身侧一株五心丹的枝子。

&ep;&ep;果然,果然,上玉有些想明白了,那时她就觉得奇怪,守备森严的丹熙王宫怎么会莫名其妙混进一个柔虞刺客,还是混在舞者中,要知道群舞可不比其他,若有一招一式配合不妙,很容易叫人瞧出破绽来。

&ep;&ep;再有便是口吐真相后,服毒自尽。这操作,实在太刻意了。

&ep;&ep;所以那刺客,根本是丹熙人事先安排好的。

&ep;&ep;那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呢?她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大辰公主,把她弄死了,对丹熙有何好处?

&ep;&ep;唉,头疼,上玉重重叹了口气,她是招谁惹谁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保住这条小命怎么就怎么难,都快赶上李太白登蜀道了。

&ep;&ep;一片带着檀香的袍角忽而拂过她的脸侧,随后是温热的手指,将什么东西插进她的鬓边。

&ep;&ep;上玉“啊”了一声,抬眼看到华阴候笑吟吟的双眼,褐瞳在日光下,熠熠发亮:“这朵丹花很衬公主。”

&ep;&ep;她下意识探手去抚,摸到异常娇软的花瓣,正鲜妍地开在鬓边。

&ep;&ep;上玉:“……哦。”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说了句谢谢。

&ep;&ep;男子突然俯身凑近她,不过寸余的距离,她慌乱地偏过头,气息交/缠间,听见那薄唇轻启,道:“试探。”

&ep;&ep;“……?”

&ep;&ep;他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窘迫的反应,与方才的情绪突变全然不同,这时的华阴候又成了那个从容自若、高高在上的人,他低头欣赏了她一会儿,才直起身,道:“公主不必忧思,以后还会有的。”

&ep;&ep;和风送来一阵阵清香,他的声嗓既轻且低,竟是完全融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