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我!这事不定能成。我也希望不成,若是不成,给她找个品行好的夫婿,纵使官阶比我低上几阶都好。”

&ep;&ep;林氏按着额头,“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今也是挽歌的母亲,怎的老爷你谈了哪个亲家我都不能知道?”

&ep;&ep;墨修瞪了她一眼,“我都说了不定能成!现在说了有什么用!你老实教她管家、教她管妾室就是了!”

&ep;&ep;林氏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ep;&ep;墨修皱着眉头,把茶盖扣在小几上,把还热着的茶水灌进喉咙。听得“啪嗒”一声,墨修已经站起来,走路带风地走出去了。

&ep;&ep;林氏咬牙,抬手就想将桌上的茶盏摔掉,看清这套是自己最喜爱的,愣是没下得去手。一下气得自己心肝疼,捏着手张嘴吐出两口浊气。

&ep;&ep;墨挽歌回来的第三天,墨挽歌已经大抵熟悉了府里的事了。晨起去给墨赵氏请安,然后回瑶光院用早膳。继而到林氏院里跟林氏学管家。

&ep;&ep;带着玉盏和青柠到了林氏的院子,才知道墨雨琴、墨竹琴两人也在,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眼生的女子。

&ep;&ep;正房桌子上放着三摞布料。

&ep;&ep;墨挽歌走进来,给林氏请安,坐到位置上受了其他人的礼。

&ep;&ep;林氏才给她介绍:“这两位是绣坊的姑姑,我们家里的衣裳都是她们绣坊供的。”她又看着坐在她旁边的两人,“这位是我们墨家的嫡大小姐:墨挽歌。”

&ep;&ep;那位穿着褐色背子的姑姑一弯嘴,露出亲近的笑容来,“大小姐长得可真是俏呀!都说秀色可餐,奴婢今儿个都不用吃饭啦!”

&ep;&ep;她说得夸张,偏生逗笑了林氏,“你就可劲得夸她吧,看把她给乐的。”

&ep;&ep;墨雨琴垂着脑袋,像是没有听见声音似的。而墨竹琴闻言便别过头去,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一脸不屑。

&ep;&ep;墨挽歌自己都听不下去,连忙出声打断这个话题。

&ep;&ep;林氏笑笑,看向桌上那三摞布料,道:“挽歌,你去挑你喜欢的,多挑几匹,入秋天气凉,你秋日的衣裳得多做几套,冬日的顺便也做了。”

&ep;&ep;墨挽歌走到桌前,各色的布料整齐地叠放在一起。摸上布料,便知是上等的锦缎,于是她挑了一匹浅蓝色、一匹淡绿色和一匹粉紫色的。

&ep;&ep;“不知大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图案?若是喜欢的绣样绣在这些料子上,大小姐会更喜欢的。”方才没说上话的绣坊姑姑说道。

&ep;&ep;墨挽歌闻言看向青柠,青柠便开口回道:“大小姐比较喜欢的是翠竹绣和红鲤绣,若是需要绣样,待会儿奴婢回趟院子拿过来。”

&ep;&ep;“要是有当然就更好了。”那绣坊姑姑笑着答道。

&ep;&ep;墨挽歌便对青柠道:“那你回去取吧。”

&ep;&ep;“是。”青柠福身道,随即就出去了。

&ep;&ep;墨竹琴暗自骂了几句,看着墨挽歌还继续看布料,便用手撞了撞旁边的墨雨琴。可惜墨雨琴无动于衷,墨竹琴翻了个白眼,看向林氏道:“母亲今日叫我与二姐过来,不会是要我们过来看大姐姐挑选布料的吧?”

&ep;&ep;林氏脸色淡淡,她可是记仇得很,昨日墨竹琴没事找事让她气得紧,端了茶盏,道:“你昨日不是说你大姐姐穿的不合墨家的规矩吗?既如此,绣坊做衣裳自然是先紧着你大姐么,你这会子又在吃味什么?说句难听的,你一个庶女,也配与你大姐争东西?”

&ep;&ep;两个绣坊姑姑都是她的人,在她们面前斥墨竹琴压根没有顾虑。

&ep;&ep;墨竹琴被说得面红,扭着帕子,咬牙道:“同是墨家女儿,又怎能不一视同仁?”

&ep;&ep;林氏瞥了她一眼不说话,心头冷笑,看向两个绣坊姑姑,仿佛在说:瞧瞧,被墨赵氏宠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

&ep;&ep;两个姑姑对视一眼,都是垂下头去。

&ep;&ep;安荷笑着一边给林氏换茶水,一边说:“夫人莫要生气,这事也怨夫人您宅心仁厚,平时对三小姐宽厚未曾责骂。老夫人心疼三小姐,才养出三小姐这般性子。要奴婢说呀,夫人您是当家主母,二小姐、三小姐年纪也不小了,该每日晨昏定省了,夫人也好教导她们规矩。”

&ep;&ep;无辜被牵扯到的墨雨琴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来看向林氏,“母亲,三妹并非有意冒犯大姐。大抵是想着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取尺寸裁制冬衣的时候,才会有此一问,还望母亲大人大量,莫要与三妹计较。”

&ep;&ep;墨挽歌走回她方才坐着的地方,笑着看向墨雨琴:“母亲的性子你们应当比我还清楚,她本不愿计较太多。只不过不愿看到三妹这般行径传到外头坏了墨家的名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