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2)
&ep;&ep;她控制不住地耳朵发红,呼吸变得干涩。
&ep;&ep;热气灼得她喉咙发干。
&ep;&ep;小姑娘慢慢地捂住滚烫的脸颊,突然地意识到,一见钟情。
&ep;&ep;她对眼前的青年一见钟情了。
&ep;&ep;没有任何理由地动心,她对他起了无比强烈的探究欲。
&ep;&ep;她想知道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他的一切。
&ep;&ep;如此热烈,热烈到让她由衷地感到心慌。
&ep;&ep;太糟糕了。真是……太糟糕了。
&ep;&ep;谷清橘想,自己原来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ep;&ep;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喜欢上一个人?
&ep;&ep;「喜欢」。这样让人心动的两个字。
&ep;&ep;她按住心口,慢吞吞地拉近距离,一步步地走向了中原中也。
&ep;&ep;如同小动物靠近陌生又好奇的领域。
&ep;&ep;谷清橘这才看清了他所陷的噩梦。
&ep;&ep;……应该是噩梦吧?
&ep;&ep;她有些不太确定——为什么情绪会这么平静呢?
&ep;&ep;没有恐惧,没有愤恨,只有毫无波动的海面般的平静。
&ep;&ep;谷清橘从小到大,见到过无数人的噩梦。
&ep;&ep;它们藏着平日里看不见的阴暗,自私,痛苦和扭曲。
&ep;&ep;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是人性的具象化。
&ep;&ep;像深不见底的泥潭,拽住她的脚腕,要将她拖入黑暗中。
&ep;&ep;在她年幼时,她还不知道如何有效控制自己的异能力,毫无反抗之力,被迫不断接收那些负面情绪,整夜整夜地惊醒,发出幼鸟跌伤翅膀般不安又痛苦的尖叫。
&ep;&ep;好压抑,压抑到让她头痛欲裂。
&ep;&ep;父母的安抚都无法止住她嘶哑的哭泣。
&ep;&ep;直到她在一次异能失控中,无意间连通了来自异世界的梦。
&ep;&ep;背着药箱,脸上绘满奇怪的红色花纹的艳丽男人看见了她,完完整整地看见了她,将她小小的身影倒映在了眼中。
&ep;&ep;他自称卖药郎。
&ep;&ep;“只是来报答一份恩情。”
&ep;&ep;他牵住了她的小手,陪伴着她,拿出了好多好多稀奇古怪的药,安抚了她的梦。
&ep;&ep;——直到她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异能力。
&ep;&ep;……………
&ep;&ep;回忆结束。
&ep;&ep;当谷清橘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距离中原中也最近的地方。
&ep;&ep;太近了。
&ep;&ep;近到她可以看清他一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与紧绷着的脸部线条。
&ep;&ep;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勾弄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最后凭借强大的求生欲死死忍住。
&ep;&ep;她赶紧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回中原中也的梦中,不再多想。
&ep;&ep;——这是一个算不上可怕的噩梦。
&ep;&ep;但里面包含的人性的险恶和丑陋,却被无限地放大,由内及外地一层层剥落。
&ep;&ep;脸颊尚且如未熟的葡萄般青涩的橘发少年,正在和一群少年少女对峙,彼此的气氛僵硬到近乎凝滞的地步。
&ep;&ep;“中也,我们需要你的保护啊!”
&ep;&ep;“救救我们,中也!”
&ep;&ep;“我们是你的同伴啊……你难道要离开我们吗?”
&ep;&ep;字字如刀,句句带锋,毫不留情面地切割向少年最柔软的地方。
&ep;&ep;围绕住他,包裹住他,如同贪婪的洪流从头顶将他吞没。
&ep;&ep;谷清橘手指微蜷,心里头浮出了淡淡的疑问。
&ep;&ep;他叫中也?
&ep;&ep;这些……是他的同伴么?
&ep;&ep;比起同伴,更像是贪得无厌的吸血虫,迫不及待地要将他所有的价值榨取殆尽。
&ep;&ep;少年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往昔的同伴变得如同恶鬼般狰狞。
&ep;&ep;那些尖锐的质问声越来越大,直到一句句如有实质般环绕住他,紧紧禁锢住少年单薄的身形。
&ep;&ep;谷清橘的眉头皱了起来。
&ep;&ep;这样的梦……是名为中也的青年的回忆么?
&ep;&ep;她忍不住回头瞟了瞟旁观着这一切的青年。
&ep;&ep;他的目光是冰凉的,仿佛对此无动于衷。
&ep;&ep;但是,梦依托现实而存在,深眠之地也仅仅只是现实的扭曲倒影。
&ep;&ep;……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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