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灵此时可谓心惊胆战,这周贵妃可是凌厉,想起当初藤萝那而是巴掌,今日自己得罪的是周贵妃,只怕没那么容易过关。

“姑姑恕罪,都是奴婢之罪,绝无下次。”

“有没有下次,那只能等下次,这次是这次,别混为一谈。”

“姑姑恕罪。”

“来人,将这狂妄的丫头拖到院子去。”

话音落下,立即上来了两个太监,粗蛮的便拽走了邓灵,邓灵不敢反抗,只得声声求饶。

周贵妃正在屋子里把玩着新赏赐下来的首饰,脸上惬意的笑容展示着她此刻的好心情,姑姑走进屋,行礼道:

“娘娘,这浣衣局的宫女送错衣物,将昭仪的衣服送来,请您裁夺。”

周贵妃又拿起一个翡翠手镯,好似满心思都在欣赏最爱一般,悠悠的道:

“昭仪的衣服送来给贵妃,她怎么不把皇后的衣服给本宫送来,竟来触本宫这霉头。”

“那便赏她四十大板吧!”

“去吧!”

“是。”

姑姑得到指令便走到院子,看着狼狈不堪的邓灵不禁笑了一声,

“连贵妃的衣物尚且这般不用心思,更遑论其她后妃,今日要不惩罚与你以儆效尤,只怕都以为,后宫没人管了。”

说完看着一群太监,道:

“娘娘有令,浣衣局宫女狂妄渎职,赏四十大板。”

邓灵闻言当场便磕头求饶,四十大板打下来那可伤势不轻,无奈无人听她求饶,一个太监拿来长凳,两个太监便按住邓灵,求饶声随着板子落下的声音混杂,渐渐的,求饶变成了哀嚎。

邓灵第一次知道打板子这样痛,也第一次知道时间过得这般慢,最开始落下时锥心的痛,火辣辣的徘徊在身上,直到麻木后,板子落在身上,便也没有力气。

姑姑缓步走了过来,高傲的抬着头,低下眼睛看着邓灵,

“记住,这是贵妃娘娘的寝宫,现在后宫,娘娘最大,这是给你长记性。”

说完稳重的转过身离开,邓灵只看见衣摆的飘摇,轻声道:

“奴婢,谢娘娘。”

拼着最后的力气下了长凳,宫女端过托盘,邓灵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太监收拾了长凳,人行散去,邓灵也没有再看,转过身佝偻着腰一步步的离开。

屋檐低头下,满身是心酸。谁人不愿秋千笑,谁人又愿为人奴。

周贵妃寝宫到浣衣局的这条路邓灵走过无数次,这次是无比沉重的,当藤萝等人看见颤颤巍巍的身影出现在浣衣局门口时,邓灵脸上的难堪屈辱与身体的虚弱让人异常意外。

站在门口的邓灵将所有人的眼神都瞄了一眼,将托盘交给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宫女后,眼神中扬起狠戾,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景惜芳看见那抹狠戾并未觉得害怕,转头对藤萝道:

“那的自尊今日被这样践踏,平日里高高在上,今日算是被踩到脚底了。”

藤萝抿嘴笑了笑,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所以人啊,不说多做好事吧!恶事总要少做。”

游初春晒完衣服端着空木盆走来,脸上的笑容很是解气,

“她之前那样害藤萝,活该她今天也被人打。”

景惜芳拉过游初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游初春这才发觉自己的招摇,嘟了嘟嘴继续清洗。

一天的忙碌结束,三人回了房间藤萝便拉出床底抽屉,将垫在抽屉里任由老鼠踩踏的上衣拿出来,景惜芳看了眼道:

“邓姑姑倒是给她上了药,可到底伤在那种地方,也不敢叫大夫瞧,只能清洗了上药,又怕发热。”

藤萝却像是没有听懂景惜芳的话一般笑了笑,道:

“这上衣,也该洗洗了。”

说完便拿出上衣向院子走去,见着水井边还有几个宫女在清洗自己的衣物,便也没管,只当自己是来洗衣服的,不一会儿一个宫女走来,嘴里嘟囔着,

“她自己被打了,倒叫我去服侍。”

听着抱怨,藤萝道:

“到底人家是邓姑姑的侄女,姑姑难免关心些。”

宫女一听将盆放在地上,坐在木凳上气呼呼的,此时景惜芳与游初春走了过来,各自端着盆清洗些衣物,景惜芳见着道:

“这邓灵啊平时那么嚣张,今天被打了,看她以为还怎么嚣张。”

一群宫女闻言便都笑了,凑了过来说起邓灵以前的事情,一群人聊得倒也欢乐,藤萝趁着众人都在谈论邓灵,起身自水井打了水,道:

“你们盆里加水么?”

众人正说着别的,听说有人帮忙加水自然是答应,藤萝便勤快的为众人盆里加好水,将那宫女盆里的毛巾与自己盆里的毛巾对换了。

夜深人静,安静的屋子连窗外风声吹动树叶的动静都听得清脆,景惜芳侧身躺着,灯光早已灭去,景惜芳觉得自己现在好陌生,虽然当初杀唐海与姚清婉,但都是无路可走,姚清婉更是失手,可这次,却是预谋已久的谋杀,心里竟然也没有害怕,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样了,还是,从自己决心进宫那天开始,自己就已经变了模样。

山边风野笑春风,天涯吹尽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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