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肩上搭上一只手来,我抽泣着回头,便看到了辰光,他看着我抿着唇,跟我一样蹲下身来,他安慰我说:“苏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那些事我也听说了,是那些人贩子坏透了,但是他们也死了不是吗?”

我一直是一个姿势,后来脚都麻了,眼泪哭干了,好在沈帆没有白走。

应该肚子里宝宝,也不能过于悲伤,沈帆的丧礼辰光帮忙办的,我一直守候在阿殇的身边,每天跟他说说话,给他擦身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

一连过了十几天,是沈帆的葬礼,那天下了大雨,我在他墓碑前站了好久,我身旁是辰光给我撑的伞,雨滴打在雨伞上,一下又一下的。

我在这天竟然出奇的平静,平静的不像苏瞳,其实过了那么久,我慢慢平息了好多。

沈帆在墓碑上的照片还是那么年轻,他永远留在了青春的时候。照片上的沈帆笑的阳光灿烂,我祈祷他会在天堂,永远的开心快乐。

沈父和沈帆同一天葬礼,我没有把在停车场收集的沈父的骨灰葬到沈帆身边,沈父让沈帆生前那么难过,我不想他难过下去。

简单的在沈父面前走了个仪式,我就回去了。

我每天在家和医院两边跑,基本做什么都在医院里,偶尔我妈会来看看我,或者为我送饭,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去了,有时候阿殇总是昏迷不醒让人很绝望,但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我就充满了希望。

三个月后,我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我在病房里做着胎教,和阿殇讲一些话,突然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我妈推门进来,她左手拿着包,右手提着保温杯,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她用手推了推我说:“苏瞳,你不能一天天的待在病房里,应该出去晒晒太阳,对孩子好。”

我看了阿殇一眼,我突然看到阿殇的睫毛动了动,欣喜的差点跳起来,但是我再看,没有再动,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最后我问我妈:“你看见阿殇动了吗?”

我妈看了阿殇一眼,她说:“没有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出现了幻觉,天天不正常,你说你守着阿殇几个月了,他一直醒不来怎么办,我看你还不如跟辰光那小伙子呢!他对你的好,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妈埋怨的说道,这是她第一次说这种话,但是反过来想,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她,毕竟我守着阿殇这么久了,我妈再明事理,她也会长远的考虑某些事情,她怕阿殇一辈子成为植物人。

可是我刚刚是真的看到阿殇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吗?不过阿殇躺着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天天幻想着他醒来,然后第一眼可以看到我。但也只是我的幻想罢了,我失落的叹了口气。

我妈在病房里照顾阿殇,我穿了外套走出去,临走时看了阿殇一眼,他很安详的躺在那里,一点异样都没有。

走到医院的大花坛那里,秋季树枝已经凋零,花草都枯萎了,一副颓靡的样子,只有太阳是温暖的,我找了一个地儿坐下,悠闲的晒着太阳,摸着小腹,特别享受此刻的时光,偶尔晒晒太阳,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气,真的很惬意。

忽然我身边坐下一个老人,我侧脸一看,只见老人穿着病号服,而且他的脸都很不自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假脸一样。

他仿佛和一般的老人不一样,别的老人经历多,而且莫名的有种亲切感,可是我在他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有的只是冷漠,看到他,我总能想到沈父,他仿佛和沈父那类老人一样。

他没看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远处,他的手放在大腿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

我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而且觉得特别的享受。

“苏瞳?”

我顺着声音望去,大老远的看到了辰光,他里提着饭盒,微微一笑,特别的温暖,就像一束阳光一样。

我刚扯开嘴角笑的时候,突然我的脖子就被人遏制住,一下子,我就呼吸困难了。

一股苏打水的味道,还有老年人的异味传进我的鼻孔里,我侧着脸,看到老人那张假脸,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早对我,毕竟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我的呼吸不顺畅,质问很艰难,我缓慢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此时我的血不断地往头涌,此时我的脸都红了,而且我能感觉自己青筋都起了,十分的难受,我双手去弄他掐我脖子的手,我没想到他一个老年人,力道还是那么大,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挣脱不开。

老男人冷笑一声,他从牙缝发出阴冷的声音,说:“你们没想到我没死吧!我也没想打我没打到你,没有杀了你,你这个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老天不亡我,就是让我杀了你们,去陪我儿子,给他谢罪!”

我突然有些难过,为什么他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他的儿子是被人杀死了,但是他又杀了多少人家无辜的孩子?

我现在突然特别的恨,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我现在却被他控制着,被他杀了也不一定,我看向离我越来越近的辰光,他皱着眉头走进,也发现事态不一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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