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刚接过这大唐的重担,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啊。不过,我一得空儿,便第一时间来看你了啊。阿真,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可是,不知道为何,这门,还是没开。

李治都快哭了,这阿真,平常并不似如此小心眼儿的人啊!

难道,难道她并不在屋内?

他又回转了去问寺中之人,可是每一个人都说她从不外出,今日更是没见她踏出过屋门半步啊。

门内。

武媚已是泪流满面。

见外面李治敲门呼唤的声音没有了,以为他终是知难而退了,遂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落地长叹了一声。

身边的翠儿小声地劝道:“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

武媚双手揪着自己胸前儿的衣服,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似的,道:“翠儿,你难道还不明白?之前,我因为顾念徐充容之事,请南山道长前去帮忙,结果,我们险些……我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死!所以,现在我必须小心再小心,不能再儿女情长了,这样会坏了大事!”

武媚虽没有将部事实说与翠儿知道,不过很多事情也并不瞒她,所以翠儿心中也能猜到个十之五六。

翠儿闻言亦不知还能如何劝慰,只是看自家小姐如此伤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亦不好受,默默地陪她流泪。

二人正说话儿间,却不料李治竟又回来了。

“阿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就出来见我一面儿吧,就一面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武媚的泪流得更加汹涌了。

翠儿见状小声劝道:“小姐,不如,你就出去跟皇上说清楚吧,他一定也能理解的。”

武媚强忍悲痛,道:“不行!见了,便有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不该见的时候,还是不见的好。”

“阿真,你不要这样,我只要见你一面,见你一面就走……”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啊?”

“你若不肯见我,我便在此不走了……”

门外,李治敲门和呼喊的声音久久都没有停歇。

直到,天都黑了。

老天似乎都在为这二人的咫尺天涯伤心,天黑透了之后,毫无预兆地,突然天降大雨,雨水如倒下来一般。

李治所在的地方虽有屋檐遮挡,但由于雨势太急,不一会儿,这浑身上下,便湿透了,似乎从水中捞上来的一般。

李治不管不顾,仍在敲门,声音却已变得有些模糊不清:“阿真,你,你不能如此狠心,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啊,不要……”

武媚表面看着还是那样,心里却是急得什么似的,只盼着李治赶快知难而退,速速回宫去。

翠儿亦是急得团团转,道:“小姐,这雨,看样子下得不小,这皇上,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生病的啊!”

武媚微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声,道:“翠儿,你去跟皇上说一声儿吧。”

李治这厢正自敲门呼喊,这仿佛永远不会开启的门竟“吱呀”一声开了。

李治心中一喜,却只看到翠儿拿着一把油纸伞缓缓地出来,紧跟着便又关上了身后的门。

“你家小姐呢?她为什么不出来?”

翠儿一边打开油纸伞,遮在李治的头顶上,同情地望着他,道:“皇上,我家小姐说了,此时不是该见面的时候,若是见了,恐怕会横生枝节。请皇上在该见之时再来相见。皇上,您请回吧。外面雨大,请皇上拿上这把伞。”

说完,翠儿将撑开的伞往李治手中一塞,转身便要推门回去。

李治赶紧伸手拦住,急声道:“慢着,我,我……”

翠儿又转回了头,在风急雨大中大声说道:“皇上,我家小姐说,她要说的话儿,都写在这伞上了。小姐不会见您的,皇上请回吧。”

李治抬头一看,发现他手中握着的伞的内侧,似乎真的隐隐有字,不由得心中一喜。

他见武媚如此决绝的模样儿,只能收起伞,生怕弄湿了里面的字,然后失魂落魄地往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