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把作业本一一发了下去,她是生物课代表,最后才发到路邺。

“路邺。”

路邺抬眸,他瞳孔颜色偏淡,琥珀一般,看人时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疏离气质。

林瑾笑语盈盈“你又没抄题目,樊老师说了,让你下次把题目抄上。”

路邺随手翻开作业本,一片红勾,散漫着道“答案对就行了。”

“我路哥就是拽。”路邺同桌高飞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路哥,作业借我对对。”

路邺把作业本扔过去。

林瑾无奈一笑,又道“路邺,有氧呼吸第二阶段我有个地方不大明白。”

路邺掀了下眼皮“哪里”

“你书呢”

路邺从抽屉里拿出生物课本。

直到林瑾问完问题离开,高飞才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哥们,你对林美人到底几个意思,我听说三班的刘国邦在追林美人。”

身为路邺同桌兼好友,高飞多多少少察觉的到,林瑾对路邺有好感,可把他羡慕坏了,林瑾那可是他们学校有名的大美人。偏他路哥毫无反应,也不能这么说,对比其他女生,路邺还是稍微有那么点反应的,起码还有耐心解惑,于是他更糊涂了。

路邺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眉头渐渐皱起,眼神也带出烦躁。

高飞脖子一缩,乖乖抄作业去了。

回到座位上的林瑾打开自己的生物书,回忆着路邺的讲解,简单明了直切重点,比樊老师说的还明白,他真的很聪明,明明没在学习上花多少时间,却能轻轻松松考出好成绩。

她没有这样的天赋,只能以勤补拙,幸好一切付出都会有回报,她现在的成绩已经比前世好了很多。

前世,她连专科都没有考上。楚母自己中西贯通,便要求她也一样,不只要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还要学书法音乐绘画舞蹈等等。什么都要学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学不好,楚母对她失望透顶。

恍恍惚惚间,林瑾又想起作为楚瑾的那段晦涩时光,填鸭式的课程,灭顶的压力,稍有不顺,轻则责骂,重则体罚。至今她都记得跪在书房的感觉,低调奢华的红木地板又冷又硬,可更冷的是心,楚立婉从来都不会也不敢替她求情。

当年,选择跟着楚立婉离开宁市,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错误,离开后她才知道,楚立婉的母爱是有前提条件的。

她的母亲楚立婉,长了一张温柔无害楚楚可怜的脸蛋,实则最是凉薄利己不过。

一朝下放农村,迫于形势嫁给有个公社书记当爹的父亲,在林家这条地头蛇的庇护下,衣食无忧十年。自然,在那样的环境下,楚立婉是爱女儿的。

十年后,楚家平反,她万般无奈地被逼着离婚回到繁华的首都,顺水推舟改嫁给身居高位的范胜利。

为了讨好范家人,当一个好后妈,楚立婉处处以继子继女为先,不惜委屈前夫的女儿,谁不竖着大拇指夸她楚立婉是个模范好后妈,简直感天动地。至于前夫女儿的喜怒哀乐算什么。明明是为了维护新家庭让自己过得更好,却还要装出一副逼不得已愧疚难安妈妈其实是爱你的恶心面孔,又当又立。

还有楚母,楚母殚精竭虑不是想把外孙女培养成才,而是想培养色艺双馨的瘦马,好嫁权贵搭人脉重振楚家。这个老太太可恨又可悲,抱着旧日的荣光不肯撒手。

楚家每一个人都是楚母手里的牵线木偶,都必须按照她的意愿生活。她这个木偶不自量力反抗,于是被无情丢弃。

她的人生在跟着楚立婉离开那一刻便注定灰暗。

反观林瑜,在林家人的宠爱下无忧无虑长大,她美好又优秀,多讨人喜欢。楚母都喜欢她,楚母悔断了肠子,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多么讽刺。

上天垂怜,让她重回至选择父母那一刻,她推开楚立婉扑进父亲怀里。她踩着林瑜的足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相信这一世的自己一定会绿柳成荫。

下午四点多,楚立夫便到了家,周六学校提前下课。

坐在厨房里择菜的楚瑜抬头“舅舅你回来了。”

“姑父。”袖着手蹲在楚瑜对面的李梧雅也叫了一声,她想帮忙择菜拉关系,可楚瑜说她正在养手,最好别碰湿冷的东西,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这半天相处下来,一个黑点都没找到,倒是差点沉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色不可自拔,她好不容易才把持住自己,再三告诫自己人不可貌相

“爸。”这是正在炸春卷的楚明达。

望着厨房内热火朝天景象,楚立夫愣了下“看看,你们一回来,伙食直线上升。”

正在炒菜的李秀芝瞪他一眼“我之前怎么虐待你了。”

楚立夫指指烧好的鸡,又指指还没杀的鱼,一脸这不明摆着。

李秀芝没好气“我叫了秦燃和建军他们晚上来家里吃饭,不是你一直惦记着。”

楚立夫讶然“秦燃今儿回来了”

楚明达夹起炸至金黄的春卷,美滋滋道“我们坐燃哥车回来的。”紧接着他再次眉飞色舞地说起公交车一二事来。

听得楚立夫眉头一会儿夹紧一会儿舒展,末了道“没事就好,以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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