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愿意抬起头来,姐姐也只好把手继续放在他的脸颊旁。

他已经成了一个大人。

身上的肌肉和轮廓要比之前更加明显。

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刀很特别,尖锐锋利又带锯齿。

她叫不出来名字。

上面还有一些没有擦干净的血渍。

她没有张口问。

她相信这是为了某些需要保护的人而留的。

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

一如当年他小时候那样。

衣领上的金色天平图案在烛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着光。

那是马吉商会的标志。

用商会的话来讲他们绝对公平,永远诚信,像一个天平那样。

姐姐认得那个图案。

她相信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有太多的问题,但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已经张嘴了,其他的就变得不重要。

她心中的那块石头,不知道是否已经落下。

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不说了,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半跪在床前的身影没有动静。

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保持着那个动作。

她也没有再重复啰嗦。

两人保持这种姿态,周围静的可以听得到声音。

屋内的摆放还和离开那年一样。

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夜已经深了,隔壁邻居们的家里已漆黑一片,进入梦乡。

只有他们这里还燃着烛光。

不知过了多久。

阿诺才撑着床沿缓缓起身。

姐姐想看他的脸。

他却在起身的时候立刻扭头背过去。

中间因为腿麻了,赶紧扶着墙壁才没有摔倒。

看着他起身晃荡的那一下。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迅速伸手想扶一把,却因为距离不够没扶到。

看阿诺没有摔倒才松了一口气。

阿诺一瘸一拐的缓步向门口走去。

突然胸口一阵难受,姐姐止不住的咳了出来。

她的手紧抓着被子,尽量使自己保持镇定。

黑色长发随肩披散着,整个人都是一股弱不禁风。

阿诺听到咳嗽后,身体颤动了一下。

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在姐姐的目光里。

他感觉自己走了好久,明明就这么一点距离。

是因为自己腿麻了吗?

不知道,只感觉心口堵得慌。

在门口位置,他停了一下。

随后才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明天我给你送药”

“砰”的一声,出去的时候,他把门带上了。

姐姐征征的看着那个门。

坐在床上的她突然把手里的被子抬起来蒙在脸上。

弯着腰,身体小幅度的抖动不知道是不是在抽泣。

。。。。。。

第二天一早,那个观察者就在旅馆楼下等他们了。

陈渔对他多看了几眼。

因为他也穿了身猎人服。

看来这身衣服很受欢迎呀。

阿尔弗雷德地区买来的河马皮,混合穿织了软钢丝,加上炼金手艺融成的皮甲,韧性和厚度搭配的极好,行动灵活的同时又保证了防御力。

只是他穿的那件衣领处没有金色天平图案。

陈渔有点怀疑他是在黑市买的。

西奈山那种地方能买到什么都不奇怪。

但也有可能是商会出品的外贸版吧。

反正一般观察者是不会配发猎人服的,他们不和吸血鬼战斗。

人员集合后,朝着伐木场进发。

昨天观察者重新给了一份地图。

是小镇的全貌。

从旅馆到伐木场,中间会经过阿诺姐姐那里。

阿诺在那里也刚好上车。

大叔一脸淡然的坐在车里。

温缇上车后也没怎么说话,但陈渔可以闻到她身上还有淡淡酒味。

“想不到这个地方居然有露易丝安娜,我好久没喝这个酒了”这是温缇在上车之前对他说的话。

看来她昨晚又喝酒了。露易丝安娜,陈渔不知道,他觉得酒差不多都是一个味。

摇摇晃晃了一会,马车在那几个平房附近停下。

博格对陈渔使了个眼色。

陈渔从车上下来,大声喊着“阿诺!”

没有人回应。

摆在外面的,是几颗光秃秃的树。

还有一个架在火堆上的小坛子。

“阿诺!该走了!”

陈渔又大声喊道。

但是依然没有人回应。

陈渔在这里站了片刻,向周围房子走去。

当排查到第三个房子时,从窗户里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陈渔在嘴里小声嘀咕着,说阿诺这是怎么了。

推开门后,嘴巴里的字还没蹦出来就闭上了。

阿诺此刻坐在床边上,给他姐姐喂药。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没发现有人开门。

或者他知道,只是没有回头。

陈渔没有进去,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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