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林曜交出药膏时神情太过悲壮,秦挚忽地笑了。

“手伸出来。”

“哦。”林曜乖乖伸出双手。

秦挚先给他搽手臂的鞭伤,又给他双手搽冻伤的药膏,动作极轻柔。

夜晚静谧,风刮得窗棂哗啦作响。

林曜惦记着青釉,便问:“青釉没事吧?”

“晕过去了。”

“哦。”

“还痛吗?”

林曜扁了扁嘴:“痛……”

“好好说话,别撒娇。”

林曜:“……”

谁撒娇了???

秦挚沉声道:“犯错就要受罚,撒娇也没用。朕来看你已是恩赐。”

恩赐你个小饼干!林曜愤愤地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听故事才来的。

搽完药,秦挚早就难以忍受,拥着林曜躺下,不慌不忙地道:“曜曜接着给朕讲故事吧。”

林曜很想打爆暴君狗头,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选择了讲故事。

为保小命,林曜特意拖慢进度,以免秦挚这小火炉跑了。

结果讲着讲着,他竟先把自己给催眠睡着了。

秦挚听到精彩处,正激动地等着后续,就忽听耳边响起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去,才发现林曜竟闭着眼睡着了。

秦挚顿时不悦蹙眉——

朕都没睡,他竟敢比朕先睡着。

可恶!

他被情节不上不下地卡着,特别难受,极想叫醒林曜继续讲。

但林曜闭着眼,脸色苍白,满脸疲惫,看着有些楚楚可怜。

秦挚想想还是放弃了,紧搂着林曜准备小憩会。

-

寅时。

养心殿忽传出道喷嚏声。

刘敬忠吓了跳,急忙进殿,边心惊胆战地想,殿内供暖还有哪做的不够完善。

等进殿见到陛下,看到他额头肿起的包,刘敬忠霎时骇然。

养心殿护卫森严,陛下也武艺高强,谁能伤到陛下?

“奴去请太医。”刘敬忠惶恐道。

秦挚微敛着眉,命令:“不必大惊小怪,退下吧。传朕旨意,今日免朝。”

他也没想到,抱着个冰块睡晚,竟会寒气入体。

但他体质好,这点小事还没放在心上。

刘敬忠虽担忧,却还是领命而去。

走前还满腹疑惑,是谁斗胆伤的陛下,不要命了吗?

林曜睡醒时,秦挚早已不在身旁。

青釉揉着后颈喊痛,又哆哆嗦嗦地抱怨:“这地方也太冷了,都不挡风。公子还好吗?是不是冻坏了?”

殿下身体娇弱,哪能受得了。

“昨晚很冷?”林曜是抱着小火炉睡的,沉吟道:“感觉还好。”

他精神充沛,神采奕奕,显然是真睡得很好。

青釉不禁很是羞愧。

殿下那么尊贵都没抱怨什么,他难道比殿下还娇气不成?

他也连忙迅速振奋起精神来。

-

吃过青釉领来的粗食,林曜走出房间,就见外边竟晴朗起来。

阳光从云层洒落下来,晒着人暖洋洋的。

林曜心情大好。

但等看到堆放在那的衣物时,林曜的好心情顿时又没了——

又是洗衣服的天。

昨天洗了天的衣服,林曜现在看到脏衣服就想吐,且看什么都该洗洗。

还好昨晚用过药膏,双手红肿都消退了。

昨天能洗完那堆衣物,柳眠功不可没。

今天没她帮忙,林曜跟青釉效率就低多了。好在昨天积累够了经验,速度还算不错。

林曜哼哧哼哧地洗,把衣服当成秦挚,越洗越有干劲。

最奇怪的是,看着那堆衣物越洗越少,林曜竟还有种奇妙的成就感。

只是他这边刚快洗完了,朱秀也就是朱莲鹊的侄女又忽地端来盆脏衣物。

林曜顿时抬头看着她。

“看什么看,快洗!”朱秀凶狠瞪着林曜,转身走了。

青釉看着那盆脏衣物,欲哭无泪:“公子……”

“洗吧。”林曜既来之则安之:“就当修行了。”

殿下境界真高。

青釉又次感到羞愧不如。

然而洗着洗着,林曜却发现这些衣物很是眼熟。

他拿起来端详,认出这的确是秦挚之前穿过的衣物。

秦挚让人把换下的衣物拿来给他洗?

林曜越翻越气。

内务府每天都会给秦挚送新衣,秦挚根本不会穿洗过的旧衣。

为让自己多洗点衣服,秦挚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林曜凶巴巴地磨着后槽牙——秦挚欺人太甚。

他把秦挚的衣服都丢进水里,心想洗就洗,但他洗衣服的技术不好,洗成什么样就怪不得他了。

因此等秦挚收到刘敬忠呈上的洗过的衣物时,就发现那些衣物都破了好几个洞,还有的被搓破了。

刘敬忠今早接到陛下命令时就很纳闷。

陛下让林公子给他洗衣服,这是何意?

但不让别人洗,偏让林公子洗。刘敬忠顿时明白,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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