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龙塌,准备去给秦挚擦擦背。

屏风后,秦挚脱光衣物,泡在热汤,听到身后动静转过头看林曜,蹙眉:“你来干嘛?”

看来真的气狠了。

林曜殷勤道:“我来给陛下擦背。”

秦挚视线下移,见林曜光着脚丫,鞋都没穿,更气得脑仁疼:“滚回床上好好躺着,朕不用你伺候。”

他语气极凶,林曜被吓了跳,心道滚就滚,凶什么凶嘛。

沐浴完,秦挚出来见林曜乖乖躺着没再折腾,心情才稍好些。

“为何会吐?”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有些奄奄息的林曜。

林曜双眼通红,委屈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小时候常生病,几乎每天都要喝药,后来就喝不进去了,喝了就会吐。陛下,我好难受,您别生我气好吗?”

这事林曜没说谎。

他生下来没多久就被遗弃在福利院,当时天寒地冻,他被救下时差点没命,后来常年都靠药吊着,等到长大体质增强才好转。

秦挚若有所思:“林侯庭没给你制过药丸?”

林曜迅速回忆着炮灰身世,竭力卖惨:“我娘不受宠,我长这么大,也就远远见过他两次,我都是跟娘相依为命的,娘对我极好,给我缝旧衣服,有吃的也让给我。那时候我跟娘每天吃不饱,还常被人欺负,他都没管过,又哪会在意我喝药的事。不过也没什么,娘对我好,我心想有娘就够了。娘走后,我就孤零零的个人了……”

林曜看着秦挚,满眼泪花:“但现在不同,我有陛下了。您给我饭吃,对我好,今后陛下就是我唯的亲人。”

“我不求陛下爱我,只求您心有我丁点的位置,我就知足了。”

多伟大又卑微的爱情,林曜都快被自己的演技感动了。

秦挚摸摸林曜脑袋,眼眸幽深,道:“原来曜曜跟朕样,幼时都过得不好。”

林曜顿时想起,秦挚童年也挺惨的。

炮灰是生来就不受宠,秦挚却不同。

他母妃是皇后,生来就是太子,位高权重,养尊处优。

偏偏不久皇后娘家就被陷害通敌造反,族人尽被斩首,秦挚也受牵连,跟皇后起被打入冷宫。

夕从天堂掉进地狱。

这事其实想想就知道不对,太子可就是将来的皇帝,皇后娘家怎会造反。

偏偏当时的皇帝生性多疑,又遭奸人利用,却听信了这番话,甚至怀疑秦挚是不是他的亲儿子。

那之后秦挚面临的处境可想而知。

林曜装傻:“陛下幼时也过的不好吗?”

秦挚却没多解释:“你听话,守规矩,朕心自会有你的位置。”

但朕还有天下苍生,能分给你的就点点。

所以也别太感动。

林曜却很无语,又是这种敷衍的话,他听都听腻了。

秦挚说着也不嫌累。

-

林曜吃过药丸,睡觉后就退烧了。

他在养心殿又住了几日,病情渐渐好转,终于等到太医通知,说可以外出转转。

这些天因为生病,秦挚严禁他外出,林曜被迫窝在养心殿,都快闷得长蘑菇了。

因此太医前脚刚说完,林曜后脚就溜去御花园转转了。

赏赏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都觉得无比惬意。

上次没去成莲湖,林曜直惦记着,这次便特意去了。

莲湖景色极美,建有亭台楼阁,微风拂过,水波潋滟。

林曜走走停停,没想到竟刚好碰到秦挚跟乔鹤。

“参见陛下。”林曜行礼。

没想到好不容易出来玩下都能碰到秦挚,他这运气真够不好的。

秦挚走向林曜,伸手替他小心拢了拢雪白狐裘。

林曜生病时脸色惨白,现在气色明显好多了,明眸红唇,那张脸也更艳丽。

莲湖的风光虽好,却远不及林曜分。

秦挚笑意浓浓:“曜曜又不乖了?”

整天乖不乖的,烦不烦。林曜想咬人。

“是太医说,可以出来透透气的,对病情有益。”

他又没偷跑出来。

“哦。那是朕冤枉你了。”

林曜轻轻哼了哼,以表最近被秦挚管制的憋屈。

“林公子,又见面了。”乔鹤笑眯眯地看着林曜。

秦国果真养人,他看林曜竟比之前又好看了。

林曜道:“乔将军好。”

“来秦数日,林公子可还习惯?”

林曜不动声色:“托将军的福,习惯的很。”

“不过说起来,这次见到林公子,我还差点没认出来。林公子比起之前,变化可太大了,简直像换了个人。”

乔鹤这话很明显是在试探。

他说完,林曜就察觉到秦挚也在低头观察他。

这话要没答好,情况可就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