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并不知秦挚在派人查春宫图的事。昨晚施完粥夜色已深,他就在马车中就将着睡了一晚。

次日一早,魏陵阳就来禀报,说昨晚被派去查探那些山匪的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王爷肯定猜不到,在背后指使这些山匪的人是谁。”魏陵阳低声说着,却并无意卖关子,很快就接着道:“昨晚暗探偷听到那些山匪密探,听他们提到‘陛下’二字,还说若办不好这差事,陛下肯定容不下他们。”

林曜听完这番话的确很震惊,他千想万想,也绝没想到这些土匪竟然是被林允扶派来阻止灾民越过燕蒙进入都城的。

“他倒是算计的好,害怕灾民扰乱都城,威胁到登基,就索性派军队伪装成山匪把灾民解决掉,这样既除掉了麻烦,也没人会想到是他做的。”

林曜惊怒道:“那这些灾民呢?他们的命就不值钱吗?”

这些灾民千里迢迢从白江县走来,一路经历了无数艰难坎坷,为的就是抵达都城,能得到施救活下来。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洪水没要了他们的命,饥饿没要了他们的命,却最终死在了那位本该庇护他们的太子殿下,也就是未来的皇帝陛下手中。

魏陵阳低叹道:“您这位皇兄,做事狠戾,无所顾忌,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一个人若无所牵挂,那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群山匪人数多少?武力如何?”

“大约二十多人,个个身强体壮。”魏陵阳揣摩道:“您是想剿匪?”

林曜颔首:“他们既甘愿为山匪,还杀过那么多无辜灾民,就只能把他们当成山匪剿除了。否则留着他们,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灾民死在这些人手里。”

“若是剿匪,你们可有胜算?”

魏陵阳信心满满笑道:“您尽管放心,陛下给您的都是精锐,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对付伙山匪还不成问题。”

林曜点头道好,吩咐魏陵阳安排人趁今晚秘密行动,还让他记得留个活口。林允扶办的这件肮脏事,可不能死无对证。

魏陵阳领命离开,林曜又让他去请罗谷过来,他有些事要交代罗谷。

罗谷来的很快,问林曜有何吩咐。

林曜跟他商议一番,请他先行回去跟段将军复命,托段将军想办法帮他进入都城。

他原先是计划秘密进城,等进城后再表明身份的,但施粥一事发生,林曜的身份也瞒不住了。

且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等燕蒙外施粥这些事传到林允扶耳中后,对方极有可能会想办法阻止他进城。

罗谷听完林曜的话并无异议,当即跟他辞别,驾马先一步回了都城,去跟段将军禀明此事。

这日午时,林曜又组织人为灾民施粥。

当晚风平浪静,被魏陵阳派去剿匪的几人脚步极轻,身影隐入黑暗很快便消失无踪。

通往都城那条路旁的山上,扮成山匪的士兵办事松懈,打着哈欠,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没过多久,魏陵阳便来找林曜复命,道那些山匪尽被剿灭,抓到的活口也被绑了起来。

林曜并未见那人,只命魏陵阳把人绑好押着,随后没多停留地准备连夜出发去往都城。

他们行踪隐秘,并未惊动周围的灾民。灾民们也是次日天亮时,才发现王爷不见了。

众人沿着车轮压过的痕迹寻去,发现王爷竟是走了那条被山匪霸占的路。有灾民怕王爷出事,便准备一起动身去看看,谁知这一看才发现,那些山匪竟都被人解决了,路也畅通无阻了。

想到王爷施粥之事,灾民们哪还能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纷纷叩谢王爷大恩。

随着灾民陆续去往都城,林曜施粥跟剿匪的事也越传越广,纷纷歌颂逍遥王仁善贤明,是济世救人的活菩萨。

这些话传进都城百姓耳中,很快也传进了林允扶耳中。

重重宫阙之中,林允扶听闻灾民对林曜歌颂赞美的话很是震怒:“一个被派去秦和亲的质子,他算什么王爷。这些灾民简直罪该万死。”

解佟伺候在林允扶身旁,见状连安抚道:“太子息怒。林曜已是秦国皇后,就算还担着个逍遥王的身份,也不过是份虚职,掀不起什么风浪,您可千万别为他气坏了身子。”

林允扶冷哼道:“你知道什么。今时不同往日,林曜也早就不是原来那窝囊废了。他若真没用,怎么可能在向来残忍暴戾的秦挚手下活到现在,还让秦挚对他言听计从,封他为皇后,独占后宫。他这次,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

他正说着,就有侍从来报,道丞相吴乾秆求见。

林允扶连道:“请他进来。”

吴乾秆身着丞相官袍,年逾五旬,蓄着胡须,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他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林允扶这边的,为他出谋划策,助他称帝。

唐涯是武将,吴乾秆是文臣,这两人就是林允扶的左膀右臂,为他坐稳江山助力良多。

林允扶屏退侍从,单独召见吴乾秆。

“丞相也听说林曜来夏的消息了?”

吴乾秆点头:“灾民对他很是称赞,京中百姓也议论纷纷。逍遥王此番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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