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帮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听听,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这么跟陆三爷说话的,他怕是想死。

顾远远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了,但这不当误他能嚷嚷,“哼,你想的明白就好,我替陆叔做回主,明天就安排车送你回小山沟。你这辈子都别来帝都了知道吗?这儿就不适合你这种土包子。”

陆久年阴冷的视线看向顾远远,“你替我安排?我自己的人,用得着你安排?你好大的权利?”

顾远远被陆久年冷厉的嗓音吓了一下,他没什么底气的嗓音,“他不想留在这里了,强扭的瓜不甜......”

“啪————”

顾远远话还没有说完,凌冽的掌风从耳旁呼啸,他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力道大的他被打趴在地上,耳朵轰鸣。

顾远远唇角溢了一条血痕,红肿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周围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到。

顾远远捂着脸,眼中一片通红,泛着泪痕,“我小叔都不舍得打我巴掌,如果他醒着,看到我被打了,他该有多心疼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小叔心疼我。”

顾远远粗鲁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哭的喘气的又说,“我想我小叔了。”

陆久年的手指慢慢握成拳。

他走到顾远远身边,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顾远远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他看了时念之一眼,想往陆久年怀里扑。

陆久年朝后退了一步,顾远远扑了个空,身形都踉跄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陆久年,“你说我小叔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会怎么想?”

时念之觉得手有些冷,他想蜷缩一下手指,却动到脱臼的手腕,疼的捂着手腕,白净的脸上具是痛色。

他转身朝外面走。

陆久年看着顾远远,嗓音很沉,“你小叔是你小叔,你是你。”

助理见时念之要走远了,赶紧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时少,快别闹了,三爷已经被您气得够呛了。”

“我没闹。”

“刚才远少那些话,您别往心里去。”

“我不往心里去,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你们三爷,他太凶了。”

助理:“......”

“怎么了?”

“小祖宗,这话您下次不可以当着三爷的面说!”

见陆久年朝这边过来了,助理赶紧又说,“三爷来了,您赶紧道个歉吧。”

时念之抿着唇不吭声。

男人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扫了一眼时念之肿成猪蹄的手。

“送他去医院。”

丢下这句话,男人侧身,和时念之擦肩而过,离开了。

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医院。

骨科的医生替时念之接好了脱臼的手腕,又开了一些消肿的药。

助理去拿药,让时念之坐在走廊等他。

时念之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他想到了他的作业。

六张卷子,他还没写,他本身就是个学渣,写起作业来很慢。

天已经黑了,想到还没动笔的卷子,他仿佛预感到了明天自己被老师训的下场,不经又惆怅了起来。

他不喜欢读书,好不容易说动他的老父亲,让他在家放牛。

结果老父亲病了,他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接走了,安排他进了省重点,鼎鼎有名的一中,还读高三......

时念之叹了口气,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