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龙还是觉得不放心,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把东西一点一点地撤了下来。

他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松了口气。

“去,打听一下蔷薇小学。”

谭夫人突然想到了早上才和君夫人提到了事情,如果想办法知道君陌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定还能再和君夫人约上一面。

再不然,只要确定了君陌白确实是在蔷薇小学读书,后面的事情也好办了。

一连好几天,君陌白都没有再出现。

直到老师宣布明天就要去春游的消息,安书墨也一直提不起兴趣。

这几天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她一直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让她在舒雅面前抬不起头来。

总觉得自己无形之中坑了君陌白一把,在她的世界里,被退学大概是对她们最严重的惩罚。

已经到了饭点,面对满桌子的饭菜,安书墨第一次没有抢着吃饭,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舒雅上桌,还没有反应。

“墨墨?”舒雅有些奇怪,将筷子分到她手里,顺手晃了晃她的视线,失笑道:“怎么了?吃饭都在走神?”

安书墨埋着头,死死盯着碗里的那几粒米,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拉,到最后,已经快要哭出声来。

舒雅很少见她情绪这么低落,不由得放下碗筷,蹲在她的身侧。

“被老师骂了?”

这种事情,应该对她来说算是家常便饭,完不足以这么伤心吧?

舒雅心里腹诽,表面看上去比她还要难过。

“墨墨不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妈妈讲!”

果然,她这么一问,安书墨立马失声痛哭,一阵一阵地啜泣哽咽。

“妈~”声音无限提高,她看上去有些崩溃:“我闯大祸啦!”

君家这几天来的客人有点多。

好不容易把谭家的人打发了,司家从经理到股东再到管家,一个两个地也连着上门。

到最后,司家唯一的继承人司慎也登门拜访。

司慎和君海州对视着坐了良久,很难想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居然有这样的气场。

冷静自持,心思深不可测。

看上去玩世不恭,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更气人。

秦瑶从二楼转角那里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他们两个这是在搞什么迷魂阵。

司家家底和君家比起来实在一般,可司老爷子留下了十处隐藏遗产,君海州也曾听过。

说是从几百年前就一代传一代至今,为的就是让别人摸不透司家的实力。

确实,有这个隐藏资产在,没人敢轻易对司家下手,以至于让他壮大至今。

君海州实在没心思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博弈,也不知他因何对谭家生出这么大的怨气,非要把他们逼得家破人亡。

实在不应该!

“阿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君伯伯直说。”君海州眼角余光瞥到二楼的秦瑶,后者立马退了回去。

秦瑶也只是好奇,谭家少爷在学校辱骂司慎的话她也听说了,现在的孩子……她摇了摇头,担忧地看向自己身后半掩的房门。

“君叔说笑了,我想做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吗?”司慎坐直身子,上身微微前倾,像一只随时会扑向别人的猎豹。

眼神冰凉,嘴角扯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讥笑:“谭家和司家同样都是君家世交,君叔有必要为了谭家那个废物,与司家交恶吗?”

君海州不说话,这件事不管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帮谭家。

自己是弱势还惹火上身,尤其司家还是这么睚眦必报的性子。

君海州低笑一声,眼底清明,眉目舒缓:“帮与不帮,帮多少,怎么帮,都是君家的事情,阿慎,伯伯在这里提醒你一句,做事无需把人逼入绝境,狗急还会跳墙,逼疯谭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么说,就是铁了心要掺和这件事了?

司慎起身,脚步不急不缓地在木质地板上走动,每一步都带着几分试探和决绝。

看似在思考,其实眸子已经逐渐冷却,丝毫察觉不出他的脸色现在有多僵硬。

他似笑非笑,似乎没想到君海州的态度会这么坚决,少年还带着点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响起:“君叔,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重感情的人。”

司慎这句话也不知是在讽刺还是说笑,君海州淡定地看着他,眼神晦涩不明。

坦坦荡荡地任他窥探。

大开的大门突然有人走来,步调急促,人影背着光,直到他走近,着急的声音这才响起。

“先生,外面有客人到访!”

管家看上去很着急,眼角瞥了一眼司慎。

他难得的好脾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从沙发上拿起东西,晃荡着朝大门口走去。

君海州实在没想到,到这个点,安书墨和她妈妈居然会来拜访。

君家老宅的地址是第一天就给了她们的,那时候他还没想到这个地址居然真有用得上的一天。

安书墨走在舒雅前面,正是晚间日落时候,天地都撒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

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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