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识不过几日,但一路下来,那楚阙毕竟也算是与自己生死与共之人。≮菠≒萝≒小≮说此刻云涯儿心中之悲情,再也不仅是无人可保护自己那般浅薄。奈何大敌当前,自己只能趴于塘边干望楚阙跌落之处,此情此景更是令他心如刀绞。

片刻过去,那杜远终在得胜之后体力不支,坐倒下来,直喘粗气,开始处理伤口,不再理会云涯儿。云涯儿也终于得以找到机会爬起,正寻思如何避开杜远将楚阙捞起之时,却望见水中冒起水泡。他立刻紧张起来,心想现在必须尽快引开杜远,否则真的为时已晚。于是便趁杜远不不注意,捡起那刀就扔入河中,随后拼命狂奔起来,为了跑得快些,还边将身上所有负重之物皆扔到了地上。

而那杜远果然上当,以为云涯儿也要加害于自己,便拖着疲惫之躯朝云涯儿追去,却因右脚受伤,越追越远,却又不得不追,即便那小厮羸弱不堪,但以自己现在的伤势,又无兵器在手,万一半夜前来寻仇,自己也未必能防住。起码不能让那小厮离开自己视线,等他累了,再追上去一起杀了便是。

若是平时,突然跑出这种距离,云涯儿早就已筋疲力竭躺倒在地,今日却因紧张之情,终于跑到望不见池塘之地。但那杜远依然对自己穷追不舍,现在连颤抖的气力都用完了,又如何再跑,便心想着与其累死不如被杀了更痛快一些,于是顾不上那么多,索性直接盘坐于地上,等他追来。

若是惊慌失措,杜远尚还敢走上前来,可这盘腿而坐,反倒是让杜远摸不清了虚实。杜远追来,也不过是为了保命,想着先下手为强,对楚阙起杀心亦是如此,故而以现在的身体,并不敢以身犯险。心想只要与那小厮保持距离,自己便也不会陷入危险,干脆放弃了追击,继续处理起伤口来。

就这样,两边互相僵持着以逸待劳,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拖的久了,云涯儿毕竟并非沙场之人,胆怯随着心情的平复渐渐涌上心头,外加还记挂着楚阙之安危,开始如坐针毡。

万幸的是,那杜远所受的毕竟是刀伤,止血之后也不可能快速愈合,反而疼痛起来。令他无心再杀云涯儿,只求对方不要再来造次,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那云涯儿无甚大碍,饿个几天最多也就是变得虚弱一些;自己却不同,这些伤势若不能得到医治,再加上饥饿侵扰,也不知能再撑几时。于是心生一计,朝对面喊道:“我不杀你,你也切莫心急替那女子寻仇,杀她并非我意,是她非要杀我,我才奋力抵抗。这战场之上,并无多大仇恨,休要怪我。”

这番鬼话,云涯儿自是不信的,只是这杜远并不知晓真相,忽然作此让步,肯定也是心怀鬼胎,何不将计就计,先假装答应他,等脱身了再说。便回喊道:“其实我与那个妹子也没什么交情,只不过是看她长得漂亮,故意讨好而已,现在事已至此,你要是肯放过我,我又有什么好追究的?”云涯儿此番说来,却也不假,也算是真情流露,杜远自然听不出什么虚情假意。

但杜远毕竟还是有些心虚,即便他说得千真万确,也决计不会给云涯儿离开自己视线的机会,放他离开更是绝不可能。但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仅凭三言两语,就想骗取那小厮的信任,也是痴人说梦。又细细想来,却察觉自己似是见过这小厮一面,便立刻问道:“昨日与我一起押送粮草之人,可是你?”

云涯儿大惊,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这杜远之前出现就是为了询问冒充黄巾贼之人,倘若真是他发现了自己冒充黄巾贼才穷追不舍,那楚阙岂不是自己连累的?他不敢再多想,便拼命摇头解释:“你认错了,不是我,我没押送过什么粮草。”

为表诚意,杜远并未拆穿,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瞒你说,其实我也并非这黄巾之人,只是扮得久了,便以为自己是了。你可曾听闻张角得一奇书而医治天下的故事?我便是仰慕大贤良师之德故而慕名而来。现在取了信物,正欲投奔在南阳举事的张曼成,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往。”杜远花言巧语,真假参半,以为能取得云涯儿信任,再伺机将他杀了,却不曾想云涯儿并不知道张角之事,假冒黄巾也并非有心为之。说完了便拿出了之前收起碎布,亮于身前。

上面所写何意,云涯儿自是看不清楚,但却认得此布,原以为只是废弃之物,却没想到竟是黄巾军的重要信物,现如今落到杜远手中,必定有什么用处,便询问之。杜远听了,又是狂笑三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正是我等出头之日,你若不计前嫌,与我共投黄巾,何愁功名利禄!也不必为了一女子与我争斗于此,丢了性命。”杜远之言,终究还是表露了心声,却隐藏了杀意。

原来黄巾军起义之事是真,张曼成早已连夜起兵急攻南阳,故而官军扑了个空。现在黄巾军正是用兵之时,并不会进行严格审核。杜远料到现在自己可能无法单独到达南阳,故而希望能够骗取云涯儿信任,等到了南阳再说。为了进一步笼络云涯儿,杜远趁其不备,忍着脚痛突然几个健步冲到云涯儿跟前,将那写有字的碎布递给来,说,“我自知失手杀了那女子,现在追悔莫及,兄弟可否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若是我不幸死于路边,你大可自己拿此投奔黄巾。”云涯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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