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阮看向自己,贺之舟唇角微扬,起身抬腿就准备往她那边去。

谁知,半路却杀出了顾冕这个程咬金,挡住了他的去路。

“顾大少?”微微挑眉,贺之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顾冕,态度却比往日,温和的太多。

“贺总,原来你也赏脸来参加酒会了!”顾冕故作惊讶的模样,可语气里的嘲讽和冷意,是与他的神情截然相反。

贺之舟眸光微闪,心里莫名有些憋屈。

谁能想到,昔日认定的情敌,摇身一变,成了大舅子!刚刚还觉着顾冕不会成为阻碍的贺之舟,顿时觉着追妻之路更加漫长无期了。

兀自回想了一下,昔日有没有对顾冕做出过,太过出格的事情,贺之舟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揍过大舅子!他当着大舅子的面,羞辱过阮阮!他当着大舅子的面,否认过晗晗是自己的女儿!他……追妻之路,延长,又得延长了……贺之舟忽然发现,他以前怎么就那么爱作死呢?“顾大哥,你和伯父伯母的邀请,我怎么能不来?何况,还是跟阮阮有关的大事!”贺之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冷,表情不那么酷。

“呵。”顾冕笑了,冷笑。

冷眼睨着贺之舟,“顾大哥?贺总是在叫我吗?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担不起贺总的一声大哥!”“怎么会,你是阮阮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大哥!”贺之舟就当没听见顾冕的冷嘲热讽。

脸呢?顾冕脸色黑沉的睨了他一眼,心中无语至极。

见花阮正被顾家父母领着认人,顾冕神色忽然正经严肃了起来,“贺总,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谈一谈?”“正好,我也想和大哥谈谈!”贺之舟也浑身气势一敛,神情郑重,跟上了顾冕的步伐。

两人出了会场,来到二楼的贵宾包间里。

坐在了贺之舟的对面,顾冕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贺之舟,你该知道,我想与你谈的话题,是和小阮、晗晗有关!我想知道,你对她们究竟是什么态度?”“如果,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你觉着歉疚想补偿她们,才会接近小阮。

那恕我直言,没必要!她们有顾家,什么都不会缺,所以你也不用刻意接近小阮,再给她希望!”“我的态度,自然是我爱阮阮,我想照顾她和晗晗!”毫不迟疑的语气,贺之舟目光坚定的直视顾冕。

歉疚自然是存有的,可如果不爱的话,贺之舟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来追求花阮了。

如果纯粹的只是为了补偿,他大可以和顾氏多签几个合作项目,根本就无需赔上婚姻。

“贺之舟,并不是你爱小阮,她就必须要和你在一起!”“我记得,五年前,你不是还很爱于蓝吗?为了她,不惜伤害小阮和晗晗。

像贺总你这样前科累累的人,并不能让我和我父母放心!”顾冕唇角噙着冷笑,看贺之舟的眼神也带着肆无忌惮的嘲讽。

“那你们希望我如何做?放弃小阮和晗晗,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贺之舟挺直了后背,目光直直的对上顾冕,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有半点的不恼。

五年前,顾冕可以说是亲眼目睹着,花阮和晗晗是如何被贺之舟伤害到的。

现在,顾冕如此反感他接近花阮,贺之舟是知道情有可原,可理解。

“如何做?”冷笑了一声,顾冕温润的脸庞,瞬间覆上了冰霜,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问他自己吗?“贺总,你可知,当年小阮从医院坠楼后,她承受了多少痛苦?在病床上躺了多久?又是花了多少时间,才恢复到如今的模样?如今,身上又有多少的后遗症……”“你肯定都不知道!”“晗晗还好一点,有小阮护着,是震伤。

可小阮,我带她上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差点就死在了途中。”“之后,是力抢救下,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她的身体里,你知道打了多少钢钉吗?”“整整30根,30根钢钉,她有多痛,贺之舟你能体会得到吗?”顾冕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看向贺之舟的眼神,冷厉如刀,他的眼眶却在泛红。

双眼瞬间猩红,贺之舟脸色发白的紧攥着拳头。

从未有过的剧痛,像滔天巨浪,袭卷身,撕扯着他的心,渗入骨血,疯狂的撕扯着他的灵魂,贺之舟痛的快要窒息了,他颤抖的躬着身体,细细密密的虚汗从额角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