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文小喵感觉到有眼泪掉下来，打湿脸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我尽力了，我觉得这家伙根本不会恨你，不对。他根本就不会恨我们，既然如此，无情道一点用处都没有，你又失算了。”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她的身体深处响起，“我没有失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文小喵身体骤然往前一倾，并且推开了朝华。
她低下头，看着这把从自己的后背穿过前胸的剑，缓缓的回头。
那是凤凰神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眼中燃烧着比以往更加炽热的妒火，还有恨意。
凤凰神女用力的将仙剑抽出来，文小喵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她手中拿着的仙剑并不是普通的仙剑，那把剑用天水尽头的水制造的。
天水一镜它不会死，它与天同寿，除非天地要它死，否则它不会消亡。
可是它没说过，这世上其实有一样东西可以杀死他，那就是天水尽头的水。它所出生的地方也是它所死去的地方。
文小喵双手颤抖着捂住自己胸前的伤口，但是血止不住。和普通的鲜血不同，从她身体流出来的是透明的水。
“为了成全他，你竟然连我也算进去了……”
文小喵面前发黑，那把剑是用天水尽头的水铸造的，一般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这只能是天水一镜自己干的事——
就在文小喵向前倒下的那一刻，朝华突然冲上来，抱住了她。
“我可不想死，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求死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到地府之后那么上进……”
文小喵在他耳畔说话，虽然轻若游丝，但还是拼命的鼓起劲，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蓦地，她的语气一变，“主人，我只是想让你成神而已，我什么都没做错，不是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有牵绊，就意味着你有心魔。”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所做的这一切，只为成全你。”
朝华抱紧了她。
说完这句话，文小喵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化，化成一点点荧光往上飞去。
而天边的出现了一道彩色的光芒，那光芒从天而降，直直的落在朝华的身上。
接近神器的法器用她的性命完成了献祭，这是接引神光。
朝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他胸前的镜面碎片已经消失了，那不过又是天水一镜玩的小把戏，它最擅长的虚影。
“你既然知道能够以另一个接近神的存在献祭，那么你肯定也知道，祭品永远都不止一个。”
他淡淡一笑。
文小喵的身体已经化作了一面水镜，落在朝华手中。镜中映出她的模样，正在渐渐淡去。
咔。
天水一镜应声而碎，这一次，它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接引神光渐渐变得刺眼。这时候只要朝华沿着神光往上，便能够去往神界，正式成神。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捡起了地上的镜面碎片。
凤凰神女从刚才杀了文小喵之后便浑浑噩噩的，直到天水已近彻底粉碎，她才回过神来。
回复神智的那一刻，看到的是自己心爱的人，将镜面碎片刺入心口，凤凰神女几近崩溃。
“不，朝华——！”
“以我魂灵为祭。”
鲜血从他的唇角流下，打落到破碎的镜面上。
被神光陡然变得大了起来，并且从朝华身上出现一道更耀眼的白光，与接引神光相融合，往上飞去。
这光芒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就连凤凰神女也不例外，她想要扑过去，却被一股力量扫开。
光芒过后，一片死寂。
“那……那是什么……”
直到有人打破了沉默，众人抬头望去，发现原本被云遮蔽的天空，此时露出了真容，有一条布满星河的通道，不知是去往哪里。
“难道那是通往神界的路吗……”
有人呢喃。
原本一直在看戏的玄九眼神也变得非常复杂。
那才不是什么通往神界的路呢，那是通往三千世界的路。这两个疯子用接近神的力量，打开了封闭的道路，至此，仙界中人别说是去神界了，去哪里都可以。
事已至此，也应该轮到他出场了。
玄九掩唇打了个哈欠，身形一闪，落到了帝君面前，此时的帝君还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那道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神啦，老头。”玄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来之前天水一镜就跟他说过，事情可能并不会如它所愿，这算是最坏的结果了。
但是现在这个结果玄九很满意，因为他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一个仙界那么简单。
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他想要的其实是回家。
如果文小喵现在在这儿，一定会联想到之前在武陵仙君那个任务里，她曾经去过一个奇怪的世界，在那个任务中的玄九便是来自那个世界。
那其实并不是什么虚假捏造出来的，正如天水一镜所说，文小喵曾经做过的任务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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