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娇娘把刘氏的话一字不漏,顺带加上神情动作,在魏轩面前做了表演。

魏轩拧着盆里汗巾,笑道:“这二娘就是这样,她明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索性自己个先承认道歉。然后话都这样说了,你还能说她不是?”

楚娇娘嘟努嘴,要说她也见过厉害的,就打比她娘家的王氏,可王氏那是表里如一,用牙咬你,那就是真的用牙咬你,但这刘氏……太会说了,说得还太好了,都让她觉得是自己这个媳妇儿没当好。

“我还想着说点什么呢,这话怕都是开不了口了。”

魏轩噗嗤一笑,“不急不急,且慢慢来吧。”

楚娇娘有些不满,“这还能慢慢来?肚子都要填不饱了。”

“那你要不找个机会,和二娘他们一起开小灶,这肚子不就可以填了?”

听这话,楚娇娘怎么越觉着风凉,抬眸就是一个瞪眼。

魏轩见她来气,过来搂了她,捏了鼻子,“好了,再瞪,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拿点东西。”

说着,魏轩去了书箧那一方,从里头拿了一包黄油纸包的四四方方的东西过来。

楚娇娘疑问,“这是什么?”

“你闻闻。”

凑近吸了吸鼻,一股芝麻苏甜的香味飘了出来,“这是……千层酥的味道。”楚娇娘惊喜。

魏轩点头,一双眼带着宠溺,“今儿在路上买的,特带回来给娘子你尝尝。”

千层酥可不是便宜的糕点,不像桂花糕,黄米糕三两个铜板就能买一个,听说这里头的材料用了芝麻不说,还用了牛乳,论价格就得贵一半。在娘家做女孩跟着出街做活的时候,也只是在摊子边上闻过味儿。

“你怎么买这个?这个可不便宜。”

“娘子在家恐是要饿着,我这不也适当的给娘子开个小灶?快尝尝。”

楚娇娘笑了,“二娘他们开小灶,我们在这儿开小灶?”

魏轩故意点了头,“尝尝吧。”

既是自己丈夫给她买了小食,楚娇娘也就没客气,在他手上拆下油纸,掰下一层放到嘴里,满嘴香香绵绵,心里甜甜的。

魏轩看着也甜,“好吃吗?”

楚娇娘点头,但又想着家里的事,他还得参加科考,吃下去有些心疼了。

“你说你不把钱留着日后考试用,浪费买这些做什么?”

闻罢,魏轩突然泛起了好笑,“娘子可别担心这些,你夫君我手上有些存钱,放在银庄,够的。”

“银……庄?”

魏轩做了解释,想他手里的钱要真给二娘弄去了,那他可就真的傻了。

魏轩是个举人,和秀才是有些区别的,若不是听他一说,楚娇娘还不知道原来中了举人是可以领月供的,而且还能在县府大人手下当个辅佐员。

村里的人都没怎么出去过,只知道中了状元的人才是光耀门楣,魏轩不爱夸耀,加上母亲不在,又来了这么一个二娘,自然没在面上表明,只说自己开了私塾,赚点束脩,人人当他是教书先生。

给二娘的钱也就是束脩的一半,在县府那边领的月供就放在银庄。但想,若是二娘知道这事儿,用他这半个官身拿捏住他,日后怕真没好日子过。

楚娇娘听得一愣一愣的,发现自己这是嫁了个不得了的人。这家里……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魏轩见她手里拿着千层糕忘了吃的看着他,真是看了好一个憨傻娘子。

“好了,快吃完歇息吧。这白日里我都不在家,以后屋里的事,怕都要靠娘子多超心了。”

楚娇娘应是被这个千层糕卖了,竟然就这么点了头。

……

从魏轩这儿知道一些底后,家里的事儿就照魏轩说的,且看着,慢慢来,正反她也是个不露声色的主儿,不过米的事儿,可不能慢了。她刘氏几个尚且有米吃,她没有,每日偷偷摸摸她可做不惯。

忍了几日,又是艳阳高照的好春头,楚娇娘一贯闷着做事,动着心头,刨了一地野菜回来后,准备今日就开攻。哪晓得,这一大早的刘氏就在屋里哭天喊地:

“哎哟!我的亲娘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江玉江峰两人颤颤巍巍地把刘氏从堂屋扶出来放到躺椅上,略是一番嫌弃。

魏父在后头慌忙火急的跟着,看着楚娇娘,手里杵着的拐杖朝她挥手一招:“娇娘啊,你娘好像摔断骨头了,你赶紧去村头,找找骨科圣手谢大夫,让他过来瞧瞧。”

刘氏身子靠左侧躺着,右手捂着屁股蹲,面目狰狞,前两日和吴氏闹过后估摸着伤还没好,今儿个却还摔着了,看样子摔得不轻。

楚娇娘二话没说,放下活就去找了人,心里道着:这是做了什么孽!

两炷香的功夫,楚娇娘把村里的大夫请了回来。大夫让刘氏回屋躺着,给看了个遍,屁股蹲儿没事,说是侧腰上的骨头受了损,拉伤了筋,要修养一些时日。开了一个增强壮骨的食疗方子,和几贴膏药。

魏老头拿过骨科圣手的方子,却突然被骨科圣手又夺了回来。

“魏老头,你这腿……我也是给你开过几个月的方子,出诊费都没给呢?打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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