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会觉得没有尊严吗?这样过日子、”刚走了两个楼层,知恩就觉得不舒服了。她的不舒服来源于其他人看六子的眼神,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但就是一副不想与你亲近,想要保持距离的感觉。这也罢了,大家做不成朋友,各自安好吧。可气的是六子这个人,他还自以为人缘不错,见了谁都打招呼。他不尴尬,知恩都替他尴尬。她真的想不明白,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还能上瘾吗?

“这有什么没尊严的……”六子弯腰从座位下捡起一个瓶子,踩扁了扔进垃圾袋:“难道认识的人见了面不说话吗?很小的时候孙姨就告诉我,做人一定要有礼貌,我打招呼了他们不理我那是他们的事情。如果我没有打招呼,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呵、”知恩冷笑了一下,懒得反驳这个呆子。尊重这种事情是相互的,你当然可以释放好意,但一次两次三次没有得到回应,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人家压根没有看得起你,你还尊重……显得自己的情操很高吗?

知恩当然看得出六子不是这个意思,但这更无可救药。这人是不是天生脑袋里缺根筋啊,好人坏人分不清?

“你有什么理想吗?还有两年就成年了,你该不会想一辈子都做清洁工吧?”

人类联盟时期,对人类的‘成年’统一过标准。无论人种国籍,一律都是十八岁成年。十八岁之前不可以结婚不可以担任正式职位,十八岁之后才可以。十八岁可以看做是一个成人礼,大部分人的第一份工作都是从十八岁开始的。

“我当然有了。”六子找了个座位坐下,这个教室下节没有课,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俩,也不怕谁发现知恩的存在,他把知恩从口袋里解放出来,伸手接住放到了课桌上:“我早就想好我要做什么了。”

“哦?”知恩没想到六子还有人生计划,本来是随便问问,现在倒开始好奇了:“那你说呀,你要做什么?”

“我想做采矿船的驾驶员!”六子攥紧了拳头,掷地有声地说道。

知恩差点晕过去,这口气岔得可有点大,气得咬牙道:“采矿船的驾驶员?你这叫理想?我的天啊……你、”知恩气到胸闷,更让她无语的是,六子竟然用一副状况外的表情看着她,让她觉得好像奇怪的人是自己。

知恩苦口婆心道:“咱们整理一下啊。首先,你确定是刘杰的儿子吧?”

“这个……应该是吧。”六子的语气有点不确定。

“你这什么语气!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我又没见过他,都是峰叔跟我说的。”六子一脸无辜。

“你!”知恩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面似忠厚,实则一肚子坏水,他是摸准了自己的脾气,故意逗自己生气呢,现在要是真的被他气到了,那才是真的输了……咬牙瞪着六子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知恩好不容易把情绪平复了下来,道:“你爸爸是刘杰,你知道刘杰是谁吗?”

“我真的不知道。”六子认真地说道,见知恩又要暴走,赶忙解释:“我是真的不知道,关于他的一切都是峰叔跟我说的,他就告诉我,我爸爸叫刘杰,他是麒麟舰的武官,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还是一个优秀的武器工程师,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过。”

“那你不会问啊!”

“他不想说,我问了他也不会说啊。”

“……”知恩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被气死,果断把话题拉了回去,道:“你爸刘杰,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爷爷说过,你爸是兵王。人类联盟解体之前有过一次单兵大比武,你爸是部十二个标准科目的大满贯。有这样一个爸爸,你的理想是去做采矿船的驾驶员?”

六子想了想,道:“那你觉得我的理想应该是什么样的?”

“怎么也应该是舰长啊,或者科学家啊,类似这样的。最差也应该是工程师吧,工程师赚得多……”

六子笑了起来,道:“你说得都对,可那是在我有爸爸的前提下啊,我现在这个情况,还是现实点吧。蒋教授说还有五年我们才能攒够燃料,还有两年我就成年了。你也说了,清洁工不能做一辈子,现在这个环境下,能当上采矿船的驾驶员难道不能算是一个理想吗?至少比修理挖矿机器人的修理工要好多了吧?还有,你知道采矿船驾驶员的薪水有多少么?不知道就乱说话。”

“能有多少?”

“能让你每天都吃到奶油蛋糕!”

“……”看着六子这个就差把‘你看我多厉害’写在脑门上的表情,知恩真的是无比的心累。小时候爷爷讲井底之蛙的故事,没见过井的知恩一直理解不了,但是现在她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就是那只大青蛙!

“我懒得说你了。”

“放心啦,我都已经十六岁了,比你大对不?还用得着你担心吗?”六子微微一笑,迷之自信:“快到中午了,咱们把这层楼捡完就去吃饭,然后去峰叔的办公室看看他在不在。”说着六子撑开了口袋,知恩却不进去,嘟了嘟嘴抬手指了指六子的卫衣帽子。

六子回头看了眼,道:“也行,不过你可要抓紧了,我弯腰的时候你可别掉下去。”

“谁都像你那么笨啊。”知恩没好气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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