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他的小手向墨重华走去,却见墨重华带着身旁的小丫头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他的声音里满含着痛楚,让人撕心裂肺的心疼。

卿千玑的脚步猛地一顿,美眸一横道:“墨重华,你什么意思?”

“你别过来......”他捂着心口缓缓下蹲,这人是梦,不能靠近,不能触碰。

碰不得,一碰就碎,就什么也没有了。

墨念伊见他痛苦的神色,一下子就慌了神,扯着袖口擦干净了方才的眼泪,在一旁替他懂事地顺着背,“爹爹,你哪里不舒服,不要吓念伊。”

“该死,我忘了诛心蛊了!”卿千玑连忙退后,一直退到了贴着墙角的位置,才冲他喊道,“你好点没有?”

“你就站在那,站在那里就好。”墨重华喂自己服下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再封住了心脉,随后他重新站了起来,“诛心蛊我已经知道怎么解了。”

“什么?”闻言,卿千玑上前了两步,想了想又堪堪停住了脚步,只是对着他惨白的脸色干着急,“你会解诛心蛊你干嘛不解开?这罪好受?”

“我留着它找你。”墨重华看着她苦涩一笑,表情竟然像是要哭了出来,“可是当蛊毒发作的时候我才明白,你给我带来的疼痛比诛心蛊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她牵着的那个男孩,和念伊差不多大的年纪,说明她一开始就是有所准备地离开王府了。

“重华,我当年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北燕需要我,我也需要北燕。”卿千玑想过去抱抱他,却又迟疑着没有动身。

赫连宣章被这突然出现的男人盯得发怵,听他娘亲的意思是,两人从前的关系匪浅啊,莫不是——

“娘亲,这不会就是你从前的夫君吧?那明月爹爹怎么办啊?”

“呵。”墨重华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随后又连连点头,失魂落魄地开口,“果然是如此,卿千玑,你好狠的心啊。”

“我狠心?”卿千玑指着他身后的小丫头,冷声道,“你不先给我解释解释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吗?连我的儿子也敢打,我可不管她娘是谁,今天我要把人收拾了!”

“爹爹,是他们先骂我是没娘亲教规矩的孩子的,我不是故意打人的。”墨念伊抱住了墨重华的大腿,第一次感觉到了失宠的危险,眼前的这个坏女人太可怕了,自从她出现后,爹爹的眼睛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墨重华拂袖道:“你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

“什么叫我的儿子?”卿千玑也勾着唇角嘲讽一笑,她摸了摸赫连宣章的脑袋,“儿子,咱们走吧,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本来是想带儿子来认认亲爹的,看来是没必要了,人家早就已经另娶他人了。

“慢着。”墨重华一挥手,安静地小巷子里突然涌现出来一大批黑衣暗卫,“这里是柳州城,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卿千玑回头与他怒目而视:“墨重华,你敢拦我?”

“你以为你是谁?”

“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北燕的皇太后,你手里牵着的那个孩子,就是北燕的小皇帝吧?”墨重华站在风中笑得冷傲,唇边的笑容染上嗜血的意味,“既然这样,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你敢!”卿千玑将儿子护在怀里,被暗卫明晃晃的长刀架着送上了马车。

等他们母子二人上了车后,墨重华捂着心口吐出了一滩黑血,恰好被一个路过的行人看见,那路人变了变脸色,随后立马小跑着离去了。

有暗卫上前来报:“主子,刚才路过的那人是个探子,要不要属下将人抓回来?”

“不用,传出消息去,就说我突然病重,快死了。”

“是。”

柳州城城主府,卿千玑站在客房放着明月发呆,她身边还蹲着个豆点大的小萝卜。

赫连宣章叹了口气:“哎......”

“你愁啥啊?”

“早知道就跟着明月爹爹练字了,总比被人关在这里强。”他托着腮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道,“娘亲,你信号弹用了没有,快点让干爹带着人来救我们。”

“这话你今天已经问了十遍了,赶紧睡去吧,天塌下来有你老娘顶着呢。”

“那我去睡了,娘亲你也早点休息。”

没过一会儿,内室就传来赫连宣章均匀的呼吸声,卿千玑苦恼地捏了捏眉心,她要是燃放了信号弹,那明月肯定直接带着北燕的铁骑压过来了,到时候两军打起来,倒是让司昱他们捡了便宜。

这亏本买卖,卿千玑不干。她本是打着如意算盘来找墨重华借粮食的,怎么就变成了被她软禁在府上了呢?

“得亏是软禁,不是严刑拷打。”她伸了个懒腰,渐渐泛起了困意,又怕吵醒内室的赫连宣章,于是就趴在桌子上直接睡了。

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挠她痒痒,卿千玑嘟囔了一声:“臭小子别闹,一会让你明月爹爹把你领走。”

话音落,她整个人都被抱起翻了个面,被迫趴在了圆桌上,额角磕出了一片血红色,立马就把她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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