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苏冕跪在地上,被迫将手高高举起,细小的鞭棍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手心。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是六部最后的希望,乌颜可汗无耻,大燕皇帝卑劣,我们必须蛰伏,必须谨小慎微....”

“叫你不要去招惹那些皇子,就在冷宫待着。”

“你为何如此不懂事,偏要去出风头。”

奶娘边哭边打,那是他第一次奶娘那般发怒,只因为他在宫宴投壶比赛中赢了太子,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但话语权足够低的时候,赢也是输,他赢了太子,冷宫的日子便更加不好过了。

“姨姨,你别哭了,苏冕以后都不会了。”

苏冕跪在地上,无措的安慰道,奶娘从小就告诉他,他是神女血脉,六部被乌颜可汗也就是他父亲所屠,漠北各部落,强者为尊,他只有打败了现在的乌颜大可汗,夺得漠北大权,才能真正的自由。

可真的能自由吗,他困在笼中已经太久了,对自由早就没有任何期待了。

风雪伴随着鞭打,逐渐让他的身体变得麻木。

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环境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杯盏交错的宫宴,参与宫宴的大臣裂开他们的大嘴,露出丑陋的大笑,苏桀站在宫宴中央,对此次漠北敬献的宝物侃侃而谈。

六部挨着神山,那些宝物,都来自六部,当年他父亲打下了六部,强行掳走了神女,六部悲惨的命运就到来了。

苏冕感觉到体内有两股气息在不断交织,他强忍着剧痛,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端倪,现在他羽翼未满,还不到坐收渔利的时候。

苏桀带来的宝物好像没有尽头,体内翻滚的气息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了,血腥味弥漫了他的喉咙,苏冕又强行将它咽了下去。

萧砚站了出来,三言两语结束了宴会,倒是正合他心意。

“倒是想不到你这么能忍,你服用的是钩火,死不了,但也活不长。”

这是苏桀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次漠北和大燕未能撕破脸,但苏冕知道他们不会放弃,他们的下一个计划一定还在不远处。

钩火,苏冕笑了一声,钩火和寄寒这两种相生相克的无解之毒现在都在他体内了,也不知道他苏冕何德何能,居然能用齐这两种几乎绝迹了的剧毒,罢了,不过是再痛苦些,再少活几年。

他看了一眼无尽的黑夜,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燕九向他飞奔而来。

萧砚看着一会皱眉一会笑的苏冕,也不知道他在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

昨夜苏冕吐血,确实是把她吓了一跳,心里莫名的冒出一股怒气,她知道苏桀没安好心,肯定对苏冕做了什么。

但不管是在明面上还是私底下,苏冕都是漠北的人,她个大燕闲散王爷,没有资格对他国内斗指手画脚。

当时苏冕昏倒的地点已经接近冷宫了,根本不会有任何行人经过,皇宫已经宵禁,如果将他搬回冷宫然后去找太医的话势必会惊动皇上,有心之人如果知道了苏冕的事,难免会被利用,她只好背起苏冕,往皇宫外面走。

苏冕平时看起来清瘦,但他身量高,萧砚背起来很吃力,一路走走停停,累出一身的汗,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外殿,随后将他交给了在外殿等她的王府侍卫。

由于宫宴的原因,宫门并未落钥,但看着昏睡的苏冕,还是免不了侍卫的一番盘问。

萧砚只好说他是喝醉了,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按照她目前的名声,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估计就会变成她萧砚将苏冕灌醉,彻夜拉回王府办事,毕竟她正在觊觎苏冕美色这件事,在燕京已经不是秘密了。

回到王府,她没敢找皇上丢进她府里的太医,而是找了个嘴严的郎中。

那郎中告诉她,苏冕体内好像有两股乱气此起彼伏,但好在他脉象平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郎中是民间找来的,不会治疗苏冕的病也是正常的,苏冕有寒毒,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萧砚也是从书中知道的。

后期苏冕还因为身上的毒绑架过神医女主,书中女主好像是能解毒了,只是她被怀王救回去了,苏冕到下线也没能解毒。

府中细作过多,萧砚不放心将他交给下人,又怕苏冕醒了后看到她反感,不利于询问吐血的原因,还特地冒着贞操不在的危险换回了“燕九“的装扮,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苏冕一晚上。

这一晚上苏冕一会冷一会儿热的,把她给折腾的够呛,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苏冕的情况也逐渐平稳了,她才敢稍微眯下眼。

苏冕醒来,便看见燕九乖巧坐在床榻前的凳子上,将头枕在交叠的手臂上,均匀的呼吸着,他好像睡着了。

苏冕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到燕九的脸上,从上到下的流连忘返,燕九微弱的呼吸喷洒在了他的手上,他缓缓收回了手。

苏冕打量了一下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他在齐王府所在的厢房。

那晚那个失控的吻发生后,燕九好像就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但他不后悔,他愿意给燕九时间好好想想,就算燕九不愿意跟他走,他也会将他绑走,现在他愿意自己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思索间,苏冕发现燕九将枕着头的手臂换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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