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直透过门窗,挤进睡意正浓的房间,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波澜流转的钻进路满期的耳朵里,他睁开朦胧的睡眼,恍惚间一个人影坐于床前,他轻叹一口气,厌道“谁啊?睡个觉而已,总是这么看看看的,有意思吗?”

“你小子,我看看你都闲我烦了1齐飞不免有些失落,一张脸渐渐冷了下来。

路满期一听来人正是齐飞,便一改愠怒,坐起来讨好道“这一晚上总迷迷糊糊的觉得床边有人盯着我,所以才态度不好,师兄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小人物计较1

齐飞看着路满期耍赖的模样,轻笑道“没听到外面的号角声?师父们早就在青阳殿内等候了!”

路满期加快动作,低头穿着鞋子,可眼睛却一直看着已经开门出去的齐飞,总觉的他有几分憔悴,跟以往有诸多不同,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喊道“齐飞等等我1

青阳殿内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殿前一个小弟子给来晚的人指路。

这要是搁平时齐飞定会碎碎念,一路数落个不停,可今日他却异常安静,倒让路满期有些不适应了,他追上去,赔笑道“都怪我懒床,害你也跟我一起迟到了。”

齐飞头也不回道“无妨1

他不插科打诨,路满期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看着绿意葱葱的树林,余音绕梁的鸟叫,他找话题道“青阳派真是隐居的好地方1

齐飞也不接话,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路满期驻足,侧头疑惑的看他,他竟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没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直直的向荫林深处望去。

这里是青阳殿的后身,来时的荫林大都是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而这后身的荫林却掺杂了成片成片的柳树,高矮不同,柳枝低垂,枝繁叶茂,从远处看,仿佛天然而成的树窝,树顶之上站立一人,手摇折扇,聚精会神的看着横躺在树窝里的人,那人在树窝里埋的极深,若不是他随风摆动的几缕黑发,跟本看不出此处还有第二个人。

“那手摇折扇之人不正是青阳掌门柳宁荫吗?”路满期正愁找不到话。

齐飞微一回头看了一眼路满期,又注视着树顶的二人,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走吧1说完径直向前走去。

路满期一步一回头,一会看看树顶之人,一会又追赶着前方的齐飞,心道今天都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远处树顶上,柳宁荫一合折扇,浅笑着对树窝里横躺的人道“这里可还合你心意1

那人却冷哼一声,作为回答,侧身背对着柳宁荫。

柳宁荫也不生气,轻一点脚落到他面前,讨好道“一会游猎会就开始了,我允许你随意进出如何?”

那人冷冷道“不用1

“宁虎,能不能不要这样?”柳宁荫面色暗淡下来,像个做错事祈求原谅的孩子。

宁虎却全然不放在眼里,继续冷冷道“你现在已经是掌门了,大可不必如此1

柳宁荫一脸委屈道“我做这个掌门,是为了谁?为了什么?别人不清楚,连你也要这般阴阳怪气的对我吗?”

宁虎闭上双眼道“我对谁都是这般1

柳宁荫手拿折扇的手,用力的攥着拳头,骨节泛白,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湿红了眼眶,出神的看着宁虎,面无表情道“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不信你没有听说,早晚有一天我会搞的人尽皆知,让你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宁虎是我柳宁荫的人。”说完他一跃而起消失在了荫林。

宁虎却低声道“恐怕那时我已不在了1

在青阳弟子的引领下,路满期和齐飞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殿内,悄悄躲在大凡仙山队伍后面,却仍是被断诗华冷眼察到,齐齐低头行礼。

高台之上一道潇洒的身影,利落的落在了红彤彤的犀牛鼓下,拿起鼓槌,轻一敲击,犀牛鼓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荣虎高声喊道:游猎会正式开始。仓辉派率先进入,三个魁梧的身形,大跨步上前接了木牌,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藤蔓缠绕的拱形木门,拱门之上一块金灿灿的牌匾中注着两个大字:灵山。

路满期咦道“听说以往不都是咱们四大派先行进入灵山的吗?为什么是仓辉派先进?”

一旁的灼华,历声数落道“每年都是抓阄,不知你是从哪听说的这些丢现眼人的话,快别说出来,竟给大凡仙山丢脸1

路满期愤愤的看了看灼华,又求救的看向一旁目不转睛的齐飞,也不知道他再看什么,连动都没动一下,没有一点想帮腔的样子,路满期心中更加气愤,对灼华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再言语。

灼华却也对齐飞没有帮腔感到意外,较有兴趣的看了看齐飞,嘴角难掩一抹笑意。

此时高台上再一次传来荣虎的声音“西月梦谭上前领牌。”

一听西月梦谭,齐飞侧头看了一眼路满期,低声道“一会进去小心些1

路满期满眼都在搜寻安如静的身影,冷不防听他这一说,霜打的心又绽放开,用力点头道“有你在,我不用担心1

却听到齐飞冷言道“进去后各走各的。”

一盆冷水灌下,路满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睛看着齐飞,追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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