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伺候的日子屈指可数。

现如今少爷一直待在村里,白天在村里、田地里乱窜,晚上就整晚需要自己伺候。

如玉能感觉到,少爷整个人绷得很紧。她经常听到少爷嘟囔“时间不多了”、“大劫难”、“南下”等话语。她愿意用自己的火热缓解少爷的焦躁和不安。

就是少爷变得太坏了!那些羞人的姿势和动作,如玉想起就面红耳赤、小鹿乱撞。

………………

进入十月,朱老爷位于牧马河边的庄稼收割了。收成还不错,每亩两石左右。相比其它缺水的地方,朱老爷的庄子算是高产。有些地势高的田地甚至颗粒无收。

朱老爷没高兴几天,税丁上门了,带队的正是将朱顺明脑袋打破的县令公子陈实。

“朱达昌,你今年的商税、田赋、徭役银、杂役银、火耗、辽饷,共计纹银一百二十四两六钱。限你在十天内交齐。不然朝廷就封你的田庄,抓你家去吃官司。”

陈实摇着油纸扇,阴阳怪气的宣读着公文,满脸的幸灾乐祸。

“怎会如此之多?”朱老爷大惊道:“老朽田庄产出不到一百两,怎会要交如此多的税赋?算错了,一定是算错了。”

“朝廷怎么会算错?”陈实两眼一瞪,呵斥道:“老家伙,你想抗税不成?朝廷正在辽东用兵,需要大量银钱。尔等世沐皇恩,怎可不知报效?银钱不够,你不是还有几亩薄田吗?”

“老夫没钱,”朱老爷没弄明白陈实的真正用心,咬定没钱,恨道:“县城里的铺子被你们强取,居然还要老夫交商税?田地产出部交税都不够,你让老夫一家怎么活?你让田庄的佃户如何活?”

“老夫要上府城去告你们。”朱老爷冲动道:“老夫就不信,大明的天下会任由尔等如此鱼肉百姓。当今天子励精图治、英明神武,不动声色就铲除阉党,当不会任由尔等贪官污吏横行。”

陈实勃然大怒,变色道:“老子让你出不了西乡县。”

几个衙差舞动手中的铁链,一幅凶神恶煞上前拿人的模样。

朱顺明上前挡在朱老爷身前。

陈实后退一步,色内厉荏道:“朱二愣子,你想要如何?”

上次十几个人一起上,被朱顺明放倒八九个。要不是朱顺明被烟灰蒙了眼,自己从背后偷袭,还不一定能打倒这二愣子。

朱顺明不言语,静静的看着陈实等人。

陈实内心越来越虚,两腿微微打颤。

这朱二愣子,没有暴跳如雷,怎么整个人更加可怕。就像……被一头猛虎盯着,对,就是被一头嗜血的猛虎虎视眈眈。

“你……你可不要乱来,我……我……”朱顺明越是一言不发,陈实越是惊恐不已。

“你不就是想要我家的水浇地?”朱顺明表情淡然,不露声色道:“想要地,拿钱来买。就凭你,也想空手套白狼?”

“牧马河两岸五百亩水浇地,十两银子一亩,一共五千两。给现银就签地契。”朱顺明平静的说出价格。

“真的?”陈实惊喜道:“你能做主?”

成熟的水浇地至少三十两银子一亩,还有价无市。朱顺明开的价格太公道了。

“明儿……不可……”朱老爷子焦急道:“没了地,咱们如何生存?坐吃山空呀!”

朱顺明回头,注视着朱老爷子,诚恳道:“爹,你相信我这回,让我做这个主。以后咱们一定会有更多的土地。”

看着眼前高大沉静略显稚嫩的儿子,朱老爷子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叹道:“儿大不由爷。你能挡在爹前面,爹很欣慰。你的决定是对的,民不与官斗。算了……”

说罢,朱老爷转身回里屋去了,背影萧瑟,身形佝偻,没了精气神。

陈实欢喜的回县城筹集银子,然没有看到朱顺明眼里闪过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