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中学,初中部,云夏绕了一圈,愣是连某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虽然江朝爱板着脸,又经常怼人,但他做事很有担当,领着妹妹回家,是吴丽芳叮嘱好几遍的任务。

是以,云夏确定少年绝对还在这里。

栅栏旁,有处扬树林,地上积满落叶,光秃秃的树枝,挂着几个鸟巢。

“咦,有脚印,莫不是进了小树林1

云夏睫毛微颤,思量一番,理了理书包,循着脚印,进了小树林。

“江朝,你没事吧?”

少年嘴角流着血,半靠着树桩,发黄的棉花,从衣服破洞处翻出,裤腿上,全都是鞋印和腐叶。

“咳咳,云夏,你……你怎么来了?有没有遇见……”

“在家不是挺能耐的嘛,拳头干啥使的?你……疼不疼1

见他这么惨,心口堵得慌,怼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嗬,出拳,他们……不配1

抹掉嘴角的血,扶着树桩,慢慢起身,弯腰拍掉身上的落叶和泥土,然后将棉花,一点一点塞进棉袄里。

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整理好放进书包,随后……掏出针线,慢条斯理缝起衣服来。

头顶突然传来触感,手持针线的少年,扭头看向抿嘴的云夏,“怎么了?再等会,缝好衣服就回家,工厂刚开机,妈,不会那么早下班。”

汰,臭江朝,在外面,他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怪……怪让人心疼的。

“头发里有碎叶,帮你择干净,头低下,我够不到。”

少年冷哼一声,并没有低头,而是直接蹲下,这下女娃娃择碎叶,绝对方便了。

落日余晖下,寂静的小树林里,穿红袄的小姑娘,小鸡啄米般,勤劳的除掉少年身上的杂物。

剑眉星目的少年郎,聚精会神的缝着破旧棉袄,手起针落,化腐朽为神奇,若不扒开仔细瞅,根本看不出缝合的痕迹。

嘶,这家伙的缝纫技艺,该不会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吧?

手腕发酸的云夏,站得腿疼,索性也蹲了下来,歪着脑袋,默默盯着他缝衣服的动作。

天色渐黑时,缝衣大业,才将将完成,江朝重新穿上棉袄,背上书包,刚走几步,发现女娃娃没跟上,扭头道:“愣着干嘛?天黑后,路可不好走。”

“我……腿麻了,容我缓上几分钟,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1

猛然腾空,哪怕目的地是某人的背,云夏还是被惊了一跳。

“冬天,天黑的很快,晚几分钟,就可能会在林子里迷路,提醒一句,这里有狼出没哦1

“哼,狼?信不信……我一拳头干翻三只1

“嗬1他的回答言简意赅,讽刺味十足。

若说干翻三只小奶狗,还能信上三分。

江朝虽然跛着脚,但步子极稳,迈得又大,一时间,小树林里,回荡着哗哗的脚踩落叶声。

“江朝,呼,你……没事就好1

额头流着豆大汗珠的风景凌,喘着粗气,好似刚跑完八百米。

“不需要你的假关心,让开,别挡路。”

“江朝,快放我下来,我脸皮薄,被人看到,明天还咋出门啊?”

“嗬,堪比城墙,这还薄?”

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还是半蹲,将她放下来。

“大哥哥,他就是嘴欠,刚刚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见到红袄女娃娃,风景凌神色陡然一变,“小蝴蝶,他们……有没有动你?”

呃,他们?

是欺臭江朝的人吗?

云夏微微摇头,“大哥哥,你口中的他们是谁啊?”

“哦,一群……”某人下意识回答道。

“风景凌,够了,和小孩说这些做什么?云夏,快跟我回家,否则……拖鞋伺候。”

相处许久,少年是不是真的动怒,云夏一听便知。

冲着白袄少年,挤眉弄眼,疯狂使眼色,还未确定联络信号,就被江朝发现,喜提拎着拖地走惩罚。

就算如此,她也不忘手比划,风景凌轻笑一声,手指微动,表示成功接收。

“黄澄澄,上次的劝告,还真是一点没放在心上,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回到家,果然如江朝所说,吴姨加班,还没回来。

二人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放下书包,来到厨房,开始分工合作。

一人烧火,一人炒菜,披着月光回来的吴丽芳,刚停好二八大杠,就闻见堂屋飘来的菜香味。

“吴姨,上了一天班,累坏了吧?饭菜都摆好了,洗完手就可以上桌吃了。”

“还是丫头好,看,多贴心啊1吴丽芳一边洗手,一边乐呵呵道。

“嗬,没有火,饭能熟吗?”

汰,火气真大!

云夏一把攥住他的手,小鹿眼泛着亮光,“其实这顿饭,江朝哥哥的功劳最大,他就像耕地的牛,默默辛勤劳作……”

夸奖的话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江朝冷笑一声,轻轻拨开她的小胖手,拿起筷子,往小戏精碗里,夹了一堆肉。

“咦,阿朝,你的嘴怎么了?转过来,让妈瞅瞅。”

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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