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

这几句话说得青年脸是一阵红,一阵白,他知父亲对老师有成见,也再不敢辩驳,只连连称是,那中年书生道,“邕儿,也赶了不少路了,先停下歇息一阵吧。”于是三人一马便停在道边一颗树旁休息。

“唉,想胡公本是……”三人停在树旁,已离志、嫣二人不远,那中年书生似是还有话说,刚坐下又与青年谈论起来,浑没看见刘志二人,那仆人却看到近处山脚下有两个少年男女,想知会老爷,却也不敢插口。

却听中年书生又对那青年说道,“为父从前深慕胡公才识,胡公可称得上‘学究五经,古今术艺毕揽之’,当年的策试第一,岂是徒有虚名。当年想拜在胡公门下学艺之人何止万数,为父亦是几经辗转求告才能让你拜在胡公门下。想胡公身历五朝,竟然愈来愈……奉那中庸之道,若不是三年前那事,哎……”

青年知父亲不欲加以微词,不说老师圆滑谄媚,却说是“奉行中庸之道”。他儿时素知父亲对老师胡广极其推崇,可近几年却似对自己老师极其不满,每每论及先是满脸忿色,接着连连叹气,自己也不便多问为何,今日父亲竟亲口提及此事,不免格外关注。

“当年质帝夭亡,梁冀欲立蠡吾侯刘志为帝……”中年书生道。

“咦,他们怎的又说到志哥哥了。”一旁赵嫣本对什么君严公、胡广从未听闻,丝毫不敢兴趣,此时竟听到刘志,不禁便十分关注起来。

“想是梁冀看此子年幼无德,便想挟之号令天下,而群臣中皆以清河王刘蒜严谨持重、举止有度,欲立其为帝……”

“志哥哥年幼又怎么了?怎么便无德了!”赵嫣听得这中年人竟指责心上人,大感不忿,一双明丽的眼睛在远处瞪视着三人,刘志也冷哼了一声,之前对那中年人的好感也去了几分。

“当时为首推重刘蒜的便是太尉李固、汝师司徒胡广、尚书杜乔。哪知,嗨,待得新皇继位,梁冀翻出旧账,诬指他三人说新皇不配皇位,更与人阴谋勾结,意图不轨,便将三人下在狱中,以三人妻儿要挟,欲令三人屈顺自己,李固、杜乔两人抵死不从,哪知……哪知你那老师却怕死屈从,李、杜二人竟被梁冀杀了暴尸于城北,无人敢去为其收尸……”

“啊!……啊!”赵嫣忍不住叫出了声,连用手掩口,刘志心中也是惊呼一声,隐约记起这事,当时他刚即位,朝中之事皆由梁太后、梁冀做主,只对自己提到说过“李固、胡广二人阴谋叛变,已被处死。”他当时也并未在意,不想竟是如此。

“何人在近处?可否出来相见?”青年对着志、嫣二人处一望,已看到二人。原来中年书生和青年听到赵嫣低呼,心中一惊,想不到这荒山野岭之外竟然有人,而适才两人所说虽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却也对当今天子、大臣不敬,事涉隐秘,不由暗暗担忧,随即住了口,四下张望,却看到一旁那奴仆满脸苦色,望着主人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