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朝中某些官员在哪里置办私宅,又养了多少个带不进家门的小妾,这些随便一过眼,我也都清楚。”

阴林已经不想说话了,脸上满是看不见的黑线。

“以往经验告诉我,只要露出一点矛头,就值得继续查下去,比如红玄楼最挣钱的好酒‘桐酿’是从沧宁城运来的,而不是大家所知的衡城,这说明他们里外里赚的远不止大家看到的那么多;再比如,浮言药阁阁主子桑杰违背规矩竟与南疆暗市做生意,还牵扯进了西域裳家。”

说到这里,华青墨故意顿了顿,眉目一挑道:“再比如,我花了一个半月的功夫,找到了京都庭鉴司的老巢。”

阴林的眼睛似乎瞬间被点亮了,噌的一下站起了身,睁大了的眼睛写满了难以置信,眉头紧蹙颤抖着语气问她:“你说什么?谁,谁的老巢?”

“......京都,庭鉴司。”华青墨被他这么乍一问,竟也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那你说说,庭鉴司究竟在哪?”

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的声音,两人循声而望,竟不知道他家殿下在院门处的榆树下站了多久。

华青墨直接怔愣在了原地,双手牢牢地扶着背后不远处的亭柱,指甲扣紧了上面的石灰,在指缝间留下一道灰色痕迹,她在喘息着努力平复自己忐忑不宁的心绪。

她自诩轻功一流,可方才至少在他的声音出现之前,她竟浑然不知在那片灯笼烛火照不到的漆黑地方,有个人堂而皇之的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听到多少她的话。

凌靖尘从容地从榆树下走出,一步一步稳健而平静地逐渐靠近那间亭子,淡淡道:“嗯?”

华青墨一时语塞,直到看着她家殿下走近坐在她的面前,惊得她低头闷声又后退了一步,直到硬生生磕碰到了亭柱上,猛地抬起头来才发觉在桌上烛火的映照下,她视线所致,似乎能够清晰地看清楚他腰封上的每一道暗银边云纹。

“......南枫街区,从毕耀茶馆往正南过五个商铺和七户人家,就是,就是京都庭鉴司所在。”语中透着十分明显的颤音,有种谎言被人当场拆穿的惶恐与忐忑,焉知她所言是否属实。

凌靖尘极为隐晦地皱了皱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要将这个人看穿,追问道:“那里都有什么?你仔细着说。”

“占地大概是两个宣王府这么大,没什么新奇的,表面上看就是个商贾人家的大院子,外两层高墙,内有八个高阁......不过,估计里面设有层层机关以致于平日里连只苍蝇飞进去都会被扎成筛子。”华青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她家殿下愈发沉重的眸光。

碍于凌靖尘的冷脸沉默,阴林先是把华青墨直接拽到自己身后,准备替她挡住随时有可能的责备与惩罚,试探着问道:“殿下?”

凌靖尘极为隐晦地低笑一声,抬眸目光掠过阴林直直地望向她,淡淡地道:“半个字都不对,此事日后不可再提。”随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平静地留下这一句辨不清楚的话。

华青墨先是随着阴林一起向她家殿下行礼,直到那一抹身影走远了,她才松了半口气走上前来磕巴着问道:“我,我说的真的不对吗?”

那段时间里,只为这一件事,几乎用尽了她毕生所学。

阴林低声解释道:“有关庭鉴司的一切都是朝廷机密之事,咱们这种平民百姓是不可能也绝对不允许窥探到半分的,更不能够大肆宣扬否则便是杀身之祸,记住了吗?”

华青墨只觉得自己胳膊上布满了鸡皮疙瘩,方才提着的剩下半口气如今终于能够长吁出来,轻轻拍着胸脯说道:“吓死我了,不知道为何,我方才差一点心肝就要跳出来了......”说完,她侧过身来不自觉地指着那颗院门处的榆树,瞪眼睛瞧着面不改色的阴林,皱眉问道:“你难道不害怕吗?方才殿下走过来就站在那里,你我却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思及后怕,这究竟要多高深的内力加持,才能够将轻功练成如此化境,令她都难以察觉。

阴林倒是似有深意地说道:“所以你要忠心一点,不然日后办砸了差事落到殿下手里,死相很惨,我可不负责替你收尸。”

“那我方才......可有其他言辞不妥的地方?”她不是很了解东陆人的谈话方式,并不清楚刚刚自己是否脱口而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或者是犯了什么尚且不知的忌讳。

阴林仔细想过后,摇了摇头。

华青墨这才真正放下了一颗提着的心,整个身子软软地瘫在石凳上面,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猛地突然站起来,拔腿就跑了出去,连阴林都不知道也猜不出来这丫头到底抽的什么风。

凌靖尘从那间院子回去内府之后并没有去平日里重曦的寝院,而是在内府书房独坐了两炷香的功夫,仔细思索着不久前他听到的那些惊人之言。

南枫街区,从毕耀茶馆往正南过五个商铺和七户人家。

华青墨的话一个字都没有错,这正是京都庭鉴司所在,也是掌握着敌我机密的中枢所在。

这样一个被守卫重重看护的机要之地,里面之人的武功皆高于禁军甚至不亚于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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