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围困住她的内围精兵,悉数歼灭。

“海国太子妃,你欲为你的儿女陪葬,我便成全你。”

玉合欢向一头戴珍珠高冠的贵妇,冷厉发声。

她双瞳满腹杀气,目光所掠之处,犹如惊雷劈下。

困住她的海族士兵,不由得被她的眼神震慑到,持利器的手不禁微颤。

太子妃目放厉芒,她卷曲得有些夸张的睫羽都快扎中她的上眼皮,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烟熏眼影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阴枭,她暗红的唇开阖,下颌上的脂粉簇簇而落。

她冷哼一声,怒极反笑:“你听,这沙砾坠落的声音。不消片刻,你将迷失自己。”

玉合欢不懂她何出此言,她亦不屑于懂。

弱者的企图何须弄个明白,只需将其制服就是。

玉合欢掏出玉笛,用两根手指夹住笛身,轻轻一转,灵光自笛身发散,将围困住她的海族士兵顷刻间神形俱灭。

“好强的灵力。这才是我的灵将应有的实力。”

玉合欢只当他是痴人说梦,她将玉笛凝滞在半空,接着单掌覆在玉笛前。

灵光至笛口处发散,化作一道弧线,弧似利刃,欲将太子妃封喉。

太子妃双掌齐出,以灵力化作光球,与弧线冲撞,勉强抵挡住她这一击。

太子妃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她在心中倒数,当她数到一的时候,灵光骤然消逝。

玉合欢身躯一怔,她缓缓抬臂,又缓缓张开五指,将玉笛收至掌心后,又缓缓用五指将玉笛蜷住。

她握着玉笛的手,高抬至前额,恭敬而木讷的向太子妃见礼:“灵将阿玉听凭主人吩咐。”

太子妃爆发出一阵狂妄的笑。

初宴心心念念想要打动之人,此刻竟成了她的灵将。

太子妃觉得比起杀了他们,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玉笛自动颤动起来,末端触到抹额,一点微光乍起乍灭。

初宴在水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觉心口一丝绞痛。

这是抹额里的灵珠传递给他的讯息,提醒他前去营救。

初宴当即驱动灵力,将自己直接瞬移到她的身边。

他赶到时,现场一片狼藉,太子妃不见踪影,只有玉合欢躺倒在地。

他蹲下身,伸手去扶玉合欢,恰在此时,抹额光芒乍现,龙形幻影自她抹额中蹿起,横亘在他们之间。

还未待初宴反应过来,龙形幻影骤然刺入玉合欢心腔。

“玉合欢!”

初宴以为她被龙形幻影中伤,心疼地痛呼一声。

龙形幻影在中伤玉合欢后,依旧横亘在他们中间,初宴蓄力试图击碎幻影。

按理说他们助蛟龙完成心愿,蛟龙亦对他们表示感激,残留在此地的龙灵与蛟龙本体相通,应当不会再将他们视作敌人。

可为何她还会被蛟龙残灵所伤?

真是条恩将仇报的恶龙。

他说过,伤她的人必须死,既是残灵,也定要它灰飞烟灭。

碾碎上古圣兽之灵乃是重罪。

他一心要惩戒伤她的恶灵,早就将此条法规抛诸脑后。

初宴蓄起真力,双掌齐出,向蛟龙残灵发出致命一击。

鲛人之灵与龙灵冲撞,骤然升腾起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天界一阵地动山摇。

在强劲灵力的波及下,玉合欢骤然睁开双目,弹跳而起,接着攥起玉笛,将玉笛末端尖刺发出,径直向初宴刺来。

初宴正与蛟龙之力抗衡,稍有不慎便会神魂洇灭,因此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尖刺擦伤他的手臂。

玉合欢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鬓边碎发,她的手指轻触到藏有灵珠的抹额吊坠上。

接着她用这只触碰过吊坠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短暂的四目相接后,他们齐齐出手,灵力流直向太子妃袭去。

太子妃受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太子妃双目瞠极:“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成为我的灵将,你为何能自己醒来!”

“因为他。”玉合欢语毕,伸手轻覆住他臂上伤口,“疼不疼?”

初宴心中的喜悦之情在此刻已到达顶点。

他摇摇头,彻底放弃敛藏笑意:“爱妃的爱抚很见效,一点都不疼了。”

“不是我的爱抚有效,而是蛟龙自愿贡献灵力,治愈了你。”

初宴频频摇头:“治愈我的人是你。”

玉合欢放下手,她眸中的担忧之色褪去,又恢复了以往一本正经的模样。

她正色纠正道:“蛟龙之灵在坠入若梦河后,它尚有一缕神识未散,九幽镇司所发生之事,它皆看在眼里,因此它自愿将灵力献给你。也是它用灵力解除了太子妃对我的控制。”

初宴微微颔首,展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他尚有一谜团未解,他目光微侧向已经愈合的伤臂。

他终于还是将心中疑问道出:“那你适才为何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