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糟糕的了,琴心怎会与鲛珠融为一体,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鸢尾在微愠须臾后,恢复了冷静,她覆手收起光笼。

“奚洲白,我与玉合欢借一步说话,你看护好初宴。”

奚洲白向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由于他也忍受不了火岩拷腚的灼痛,因此他只能似一只青蛙一样半蹲在他身旁。

他的目光落在初宴身上的地蚕衣上,他伸手撸了撸面料,在确认此衣确是能割断热力的地蚕衣后,他不客气地扯过一半衣料,当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他又转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将初宴当做鱼肉靠垫,就这么枕着小憩。

他刚隐有困意,初宴恰在此时醒转,他眼睑微睁,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在感知到半侧在自己身旁的“温香软玉”后,他微笑着将温香软玉搂紧。

似有哪里不对劲?

她的脊背怎厚实了这许多,难道是尚有坚冰未完全消融?

初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侧头望向瘫软在他身侧的人,神色骤变。

这哪里是什么温香软玉顾盼在侧,这简直是被一坨烂肉,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啊。

在看清身侧之人是奚洲白后,初宴嫌弃地将他一把推开,将他卷在身上的地蚕衣一把抢过。

一阵炙烤鲲腚的灼热将奚洲白惊醒。

“噢,我的大兄弟,你终于醒了,你这样也太过分了,我救了你,你不报答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抢我的被子,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初宴虽是一脸嫌弃的神情对着他,但奚洲白在他心目中胜似家人,他并非是真的在与奚洲白计较,而是如此这般,是他们兄弟常见的开场白。

“滚……”

他实则是想道出他们常用的对话开头“滚远点,肉麻”,但不知为何,他又无法正常发声,他只蹦出一个字后,愣是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哦,我的大兄弟,你这太不礼貌了,我像是一条会滚的鱼吗?你要让我走至少得用飞。”

初宴站起身,无奈地垂了下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以示自己现在发声受阻。

奚洲白会意,大掌一摊,一条长款耳坠静躺在他的手掌心。

这款传声器是奚洲白亲自绘图设计的,为了增添新功能,无法兼顾设计,因此款式有那么一点点娘。

初宴一心想着要向玉合欢解释,再怎么嫌弃,最终还是耳坠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我的大兄弟,听着,这多出来的几个吊坠,我在上面施过法,它们可助你探查傩神残灵的大致方位。若你诛灭傩神,海皇之位定是你的。因此,太子特派我与鸢尾前来襄助。”

初宴无声苦笑,每当奚洲白如此正经与他对话时,定是太子又发布了什么新的任务。

傩神一事,他应当全力以赴。

令他悲哀的是,时刻多年,太子心中唯一所念,依旧是他或者初宴能成为海皇。

为了这个目标,他竟能在发妻含冤而死后,立即续弦,只为巩固己方势力。

他思至此处,骤然联想到太子这般冷血,只怕太子定不会容纳玉合欢成为世子妃吧。

世人皆知鲛人只与自己的命定之人同暮白首。

可谁人知,权力能抹刹世间生灵的一切感情,就连鲛人也不例外。

他在择玉合欢为自己的命定之人时,他就知道,他的情路必将坎坷。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阻力并非只源于太子。

当他转过身时,只见她缓步朝自己走来。

“鲛妃令,我不能收。”

她摊开手掌,将抹额递还给他:“谢谢你的青睐,可你,不是我的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