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好不容易盼到寒假的阮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睁开眼睛,一双湛蓝的眼睛就贴在她眼前,猫猫湿漉漉的鼻尖紧挨着她的脸颊,痒的厉害。

“调皮鬼。”阮桃捏了捏它的腮帮子,撑着身子坐起来。

门外有谈话的声音。

周欣:“她好不容易放假了,睡会儿睡会儿吧,别叫她了。”

王姨:“但是午饭……”

周欣:“没事,又饿不死。”

卧室里,阮桃:“……”

她从枕头下面捞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确实是王姨每天中午做饭的时间。

通话界面亮着小红点,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阮仲祥。

阮桃有点意外。

她基本上没有和父亲通过电子设备交流过,除非有什么特别火烧眉毛的事,比如去年她低血糖晕倒被送进急诊室,王姨才六神无主的联系了一下阮仲祥。

收回游离的思绪,阮桃给父亲回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几秒后被接通,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叫了声“爸”,直接了当的问:“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阮仲祥那边好像在忙,环境声有些嘈杂,人们口中的话都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啊,也没什么,你现在放寒假了吧?”阮仲祥声音沉静严肃。

阮桃点了点头后才想起来对方看不见,忙回答:“昨天刚拿完期末通知,今天正式放假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阮仲祥开口:“我这边还有工作,回不去家。这都年底了,往年你也都是自己在家,今年……就过来跟我一起过年吧,我叫秘书去接你。”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已经安排好了。

阮桃手指捏了捏被角:“您现在在哪?”

阮仲祥:“我在瑞典。”

国外啊……

阮桃有些犹豫。

她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其实早就没有了和家人一起过年守夜的欲望,也没那么渴望亲情了。

如果硬要选,她更希望留在家里和洛淮过年。

但父亲既然都开口了,她这个做女儿的总不能那么不懂事还拒绝。

“那好吧,”她垂着睫毛,声音很小,“我什么时候过去?”

阮仲祥的声音听起来很欣慰:“一周后吧,你先准备一下,我的秘书从瑞典过去也需要段时间。”

“嗯,好。”

商量好过年的事,阮仲祥没多说别的,因为还有工作要忙就挂了电话。

阮桃心情复杂的摆弄着手机,打开微信给洛淮发了条消息:我爸下周要接我去瑞典过年了。

她等了一小会儿没等到回复,放下手机去了卫生间洗漱。

洗漱后下楼吃饭。

云柳和周欣都吃完了各自回了房间,阮桃一个人坐在饭桌上也没什么胃口。

微信里洛淮只回了她几个字:注意安全。

看上去冷冰冰的敷衍感让人很不舒服。

阮桃有些说不上的失望,又打了一行字:你都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看着自己亲手打出去的字,她单手捂了捂脸颊。

堕落了,她什么时候都学会撒娇了。

二楼卧室,洛淮整个人窝在她的被子上,眼底铺着满满的笑意。

洛淮:会。

洛淮:记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