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请用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

而霍向北换了个方向劝母亲,“妈,你就算要攒钱留给甜甜也得把自己身体顾好啊,不然你想想,你要是身体不好了治病得花多少钱呢。”

桂兰芳想说自己不用治病,霍向北马上截断了她的话,“妈,你可别说你不用治病,你要是真病倒了,那你辛辛苦苦攒的钱还能不能用到甜甜身上就不一定了,我大哥二哥他们还有孩子呢,要是你倒下了,万一他们要分钱呢,我又不经常在家,三哥一个人肯定争不过大哥二哥,那甜甜可就没人管了,要是有人欺负她你都不知道。”

大哥二哥,对不住了!

“我,那还有你爸呢。”儿子说的有理有据,搞得桂兰芳开始有点迟疑,说的话也不那么肯定了。

“我爸更不行了!他身体多不好啊,谁知道有没有以前留下的后遗症,而且爸年纪比你还大,你能放心指望他吗,指望谁都不如你自己看着甜甜好啊。”

爸,对不住!

桂兰芳终于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得看着甜甜上大学。”

钱还是自己给甜甜攒着最放心。

成了。

霍向北再次回家的时候便带了二十斤米和十斤面粉,一共花了三块八毛钱,粮票另算,近来粮食确实是紧缺,只能买到这么多,再多食品区的售货员就不让了,粗粮倒是能买多些,但谁都知道细粮比粗粮好,能换两倍的粗粮。

霍向北到家的时候地里干活的人还没下工,他把东西放下就去地里找家里人,平常这个时候地里的活都还算比较松快的,不需要太多打理,今天不知道怎么还没回来。

山脚下一片黄土地上,大片大片的庄稼都蔫蔫的,在它们扎根的土地上遍布一道道干涸的裂缝,这是缺水造成的景象。

“今年地里的收成不行啦。”老把式的庄稼人几乎都有了预感。

“妈,这稻壳捏着都是空心儿的。”赵艳手里捏着瘪瘪的稻壳,有些害怕,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该收成了,里头的粮食还能长出来吗。

桂兰芳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舀一瓢水在稻子根处倒下去,不耐烦的说:“空心儿的咋了,空心儿的咱也得把它伺候好喽,稻壳就不是能下肚的东西了,指不定就得靠它活着,别给我说废话,快浇水去。”

桂兰芳看见蔫巴巴的庄稼也烦,可再烦也得想办法养活呢,不然等着饿死呐。

大人在干活,霍学恬就跟四个小豆丁哥哥坐在田垄边上的树荫底下,看着她奶跟她妈给庄稼浇水,一直弯着腰没直起来过,偶尔会抬头看她两眼,不是她们不想直起腰,是直起腰再弯下去会更累,也耽误时间,就只能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但这样一天下来就受罪了,腰酸背痛是少不了的,老天爷不下雨,只能农民辛苦点人工挑水来浇,可河水还越来越浅,水都要省着用。

霍学恬旁边放着一个装水的陶罐跟几个碗,是给干活的人解渴用的,这会儿陶罐里的水早就喝完了。

霍向北找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四个侄子围着侄女身边,侄女拿着个树枝在那玩。

“甜甜。”

“四叔。”霍学恬丢下手里的小木棍踉踉跄跄地往四叔的方向跑,四叔肯定带粮食回来啦。

霍向北赶紧快走上前抱住侄女,走着摇摇晃晃的看得他提心吊胆的,“哎哟,我大侄女慢点,奶奶呢。”

“奶奶在那。”霍学恬指着田里的一个身影。

“甜甜真乖,叔帮奶奶干活去,甜甜在这等会啊。”霍向北把侄女抱到树荫下,脚步不停的就往田里走,他没到供销社上班的时候也是天天下地的。

霍学恬本来想问四叔买了粮食吗,这下又只好捡起刚刚丢掉的小木棍,往地上戳啊戳。

啧,这土真硬。

霍学恬也很想画一些糖出来给哥哥们吃,可是她根本没法解释东西的来源,家里不管什么东西,在桂兰芳心里都是有数的,如果她拿出了糖来,桂兰芳藏东西的柜子里却没有少糖,这不就成灵异事件了吗。

吃了糖让哥哥他们保密,好像也不太现实,他们年龄太小,可能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霍学恬突然觉得这技能太让她矛盾了,就算她能画粮食出来,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啊,可偷偷摸摸的拿根本没办法养活一家人。

霍学恬身上已经换上了红底蓝花的新衣服,现在也没有拉链什么的,就是前襟相交在腰侧处系上绳子,衣服颜色鲜艳,衬得人又白又精神。

赵艳手指轻柔地在闺女的发丝间穿梭,在后脑勺最下面一左一右绑了两个小辫,怕伤着闺女,红绳绑得松松的,离发根有一指远。

“哎呦,我大孙女真好看,瞧这小脸白嫩的呀,跟豆腐似的滑溜溜的,快来让奶奶抱抱。”桂兰芳迫不及待地搂住了孙女,这花布她孙女穿上了果然好看,下回还得买这样的布。

“妈,蒸鸡蛋在灶上温着呢,我先把甜甜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啊。”看婆婆带着闺女,赵艳赶紧把闺女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拿去洗,不然衣服上的灰放久了不好搓。

桂兰芳随意的点点头,这时手臂被孙女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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