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暮,李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李筠还没有回来。

手机上刚接受到的短信已经被他删除。

“东西放在王渠卧室里,晚上自己去拿。”

李文从卧室里出来,随后又重新回到卧室,从床头柜的隔间中拿出一把弹簧刀。穿上鞋子,走出家门口,快步朝夜色中行去。

幽静的街道上,李文露出从未有过的狰狞和骇人的表情。

狗屎,那个家伙竟然把照片放在王渠的卧室里,这种东西怎么能被那个废物看到。

“要是他不给我,就给他些颜色看看。”他这样告诉自己,再一次将袖中藏着的弹簧刀捂紧。

他走了近半个小时,来到王渠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简陋的出租房二楼,有一点灯光。

这个家伙现在还没有睡吗……一定是发现那些照片了。

到了这个点,出租房楼下的大门已经被锁上,但见大门并不高,李文没费什么劲就翻了进去,待走到正门口,李文才发现正门被人内锁上了。

他抬头看了看就在自己头顶上的二楼窗户,在那下面,有一个快断裂的水管道,左下角还有一个接水的石墩。

简直就像是为他准备的一样。

两个小时前。

王渠看着从合金箱内走出的富江,坐倒在地上,朝后方急退,那样子不像是看到活人而是看到鬼的模样。

他的身体很快就退到了墙壁上,视线在富江的小腹处停住,随后本能地往下移,不久少年的脸便变得通红。

而全程中,富江则默默地注视着王渠,还有他不知所措又忍不住定在她身上的眼睛。

无论何时,富江的魅力都是不可替代的,那种在日后能进化到想要追求者杀死她的魅力,对于常人尤其王渠这样的学生都是致命的。

王渠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一直盯着富江的身体那么久,甚至还想继续看下去,直到富江歪着脑袋朝他走去,他才醒悟过来,连忙跑回卧室,将自己的一套衣服丢给富江。

“你……你自己穿上吧。”王渠视线刻意避开富江的身体,但见富江却是依旧站立不动,他见状则是咬牙,匆匆绕过富江,将衣物递给她后连忙回到卧室把门关上。

而富江则是盯着属于王渠的衣物好久,才动作僵硬地将大小长短都不适合的衣服穿上。随后便保持站立注视着卧室,一言不语。

江都的另一侧,僧人与女子相伴走近一处弄堂,在那里,一群社会身形矫健的男人正在弄堂深处吞云吐雾着。他们都是江都地下党的一员,平时的工作就是勒索和鼓舞别人加入他们。

每个城市都需要这样一批人,来扮演着城市最底层的恐吓人物还有低阶级维持者。

而恰逢此时,他们正抢劫完一个中年男子,说来也奇怪,这个人像是故意显露自身的价值一般,在路过他们一伙人的时候,他一直揣着的公文包就突然掉落下来,洒出好几叠人民币。随后又是项链或者钻石什么从他身上的衣兜里掉落下来。

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不想打劫也要打劫了。

但刚要付诸行动,那个男人便马上跪地求饶,并把这些现金项链和钻石都推向他们。

“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些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

为首的一个人,他身高接近两米,健壮,就算是在冬日,他也只是穿了单薄的一件背心,肌肉线条匀称富有爆发力,看上去就像一个健美教练或者运动健将。他活动了下脖子,摆出遇到弱智的表情,那神情就好像在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姑且抢劫下你吧。”随后他便踩着中年男子的脸,叫小弟将所有的财物收拾起来。

而那中年男子,却是露出近乎癫狂的笑容。

男子看到僧人走近自己等人,随后又看到面色冷漠的女子后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欣喜。

难不成今晚是中彩票了吗,还有女的千里相——

他的话没有想完,便觉得心口一疼,随后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瞬间,他神情陡变,在他面前,那女人手中多出了一个东西。

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那僧人朝他一笑,满目慈悲,双手合十道:“施主,您看我。”

“阿弥陀佛…”

僧人一记佛念打出,天地之间,轮回颠倒。

那众男子,是恶是善,皆是双目眩晕,随后口出秽言,揭露自身的罪行。

而那女子,即便握住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也从她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佛音轻启,那些癫倒在地神志不清的人身躯变作透明,直至消散而去。

“云施主,我和顾小姐找您找了许久,您这是作甚?”僧人低下身扶起满脸舒适的中年人,关切问道。

“秃头,这你就不知道了。”云程打了个饱嗝,“恐惧,嫉妒,仇恨,欲望等等,这些情绪都是我的食粮啊,我吃得越多就会越强,你们来得太早,我虽没尝够但是也过了个口瘾。”

“云施主此言差矣,我们佛门怎能因为迷恋世间凡事凡夫所感,而忘却自身本心?”

“哈哈,秃子,你的本心是什么呢?”云程却是不以为然大笑,少给我装,一举之间就把这些活人超度的不就是你吗。

“贫僧的本心只为天下无魔,世间再无恶。”僧人答道,随即轻念禅语。

“顾鸢,这次的面试你这个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云程拍了拍身上的灰,带着莫名的笑意问道。

而顾鸢却是没有理会他,转身便朝弄堂外走去,那颗心脏,被她握碎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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