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啦!梅阿姨说她们今天下午2点到机场,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梅女士回来了,秋月白也要回家过年了,放假这么久了还没见到奶奶,好想她。

“嗯。”他不想见他们,也不想她走,但是他不会说。

“那个锅里给你焖了粥,还有砂锅里有汤,你热一下就可以喝。”秋月白很不放心季北里一个人在家里,哪怕她前脚一走,他的家人后脚就会到家。

“嗯。”

“你的手,小心一点,不要磕到碰到哦。过完年应该就可以去拆石膏了。”

“嗯。”

“还有,帮我照顾好一一。一一,妈妈很快就回来,要听爸爸的话哦!”小白团子正在扑着秋月白的裤脚,一跳一跳的,萌化了。

“嗯。走吧。”

她拖着行李箱走了,留下屋里的一人一狗隔着玻璃门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了,季北里才把一一捞起来,对它说这十几天就咱们爷俩儿相依为命了。

小白团子像是听懂了似的,一通哼哼唧唧,算是回应他。

吃过午饭,季北里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要来的客人,一一睡在他的腿边。

不到3点,梅林女士就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回来了。

她没有敲门,她有钥匙。

季北里听到了高跟鞋“笃笃笃”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很紧张,手心冒汗。尽管爷爷去世后她回来过一次,但也仅仅是打了个照面,安排秋月白来照顾他。分开得太久太久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这位血缘上的妈妈相处,或者也可以说他不知道怎么去跟任何一个人相处,包括秋月白。

“小里,妈......我回来了。”梅林差点脱口而出妈妈回来了,但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承受这两个字呢,她赶紧改口了。

“哥哥!”随着梅林一起回来的这个男孩倒是嘴甜,跑到季北里身边去坐下。

“嗯。”季北里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叫他哥哥的男孩,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他也知道他叫Simon,梅林和那个男人的儿子。

他始终没有把目光投放到梅林的身上过。梅林站在玄关那里,有点失落,但对她这个儿子很是亏欠,她也不指望他接纳她。

只是她很诧异为什么门口摆放了两双新拖鞋,一双女士的一双男士的,是她和Simon的尺码。也许是那个女孩子准备的,看来她真的很有心。

梅林换上门口的拖鞋,取下围巾帽子挂到衣帽架上。

“Simon,换拖鞋!快把外套脱了,里面这么暖和呢。”边说就边提着另一双拖鞋走过来,放在Simon的脚边,Simon换好后,她又把Simon的鞋和衣服拿走放好。

季北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但刚刚这幕慈母爱儿的情景他尽收眼底。

呵,她不是不会照顾人,她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妈妈好妻子,只是不会照顾他,只是不是他的好妈妈罢了。

Simon十二三岁,在爱的浇灌下长大,阳光,帅气,温暖。

那种在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身上的那种自信和那种无惧的眼神是他一辈子模仿不来的。

他不禁要去回想自己十二三岁,正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少年最叛逆的时候,打架、逃课、玩游戏,四处惹祸,一开始老师总让请家长,爷爷生意上很忙,只能派助理去处理。久而久之,老师也放任不管了。

但那段光阴真的算不上什么,在他前二十年的生命里,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刻,是爸爸和爷爷离世的时候。

“小里,你的手怎么了?”梅林见季北里怔怔地坐在那儿发了好一会儿呆了。这才发现他的左手臂打着石膏。

“没事。”

“是骨折了吗?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秋月白没有告诉我?”梅林坐到他左边,皱着眉头,很是心疼。

她尝试用手去触碰那石膏,被季北里抬手躲开了。

“不行,我要好好问问她!”说完就站起来要拨电话给秋月白。

“我说了没事!”

季北里是用吼的,他生气了。气的是那么多年他受的委屈受的伤数都数不过来都是一个人扛,区区一次骨折算什么?气的是明明如愿得到了想要的幸福还回来管他干什么?

还有,他不允许任何人迁怒于他心爱的姑娘。

“好了,我不问了。”梅林拿他没办法。见他这么生气只好作罢。

梅林不会做饭,她请了钟点阿姨来家里做饭,自己上楼去收拾屋子了。好久没有回来过了,上次老爷子去世回来参加葬礼也只是住在酒店里,没有回家住过。

她在这屋子里住了7年,但不再是这屋子里的女主人了,她本应该是睡客房,不过她还是想去看看她曾经的那个房间。

她推开门进去的那一刻,惊呆了。房间里的所有摆设都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家居摆设、床单被褥都是当年模样。

衣柜里一大半全是她当年的衣裙,另一半则是季安的。

她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里面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没有带走的那些化妆品、首饰、手表。她还在里面看到了一张纸,是她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她顿时就红了眼眶。

季安还没来得及签字就走了,如果当年她等他回来,当面说清楚再走,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了。她知道就算随便给一个理由,他也会放她走。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没有像小麻雀一样在秋月白身边叽叽喳喳的,这屋里很空旷,季北里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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