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不出,那一丝不对劲到底在哪里。

这时恰巧碰到这个道士,会不会是上天给的什么启示呢?

闻烁仔细看了看那道士微笑的脸,对风吟道:“要不让他把个脉,万一他真是什么世外高人呢?”

“可是不早了。”

“把一下脉我们就走。”

风吟嘟嘟嘴没说出什么,磨磨蹭蹭地坐到了道士对面,伸出了右手。

道士伸出两根手指按在了风吟的脉搏上,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没有像逄大夫般又皱眉又吸气地,道士的表情一直很平静。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道:“小姐吃了不少药啊。”

闻烁像是有些好奇,问道:“还有呢?”

道士似是斟酌一下,道:“小姐经脉不好,气血虚弱还有血脉阻塞之像,却又伤着了,当真是身子不大好啊。”

闻烁见又是这话,没了兴趣,只道:“道长医术倒好。”说完拉起风吟就要走。

道士的声音却在身后又响了起来:“小姐,您的病并非严重到要吃这许多药,而且您这一病就是这些年,您难道就没有过疑问吗?”

听到这话风吟的身子猛然一震,立即转回了头,“你说什么?”

闻烁同样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盯着白衣道士,语气含了防备,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你是谁?”

白衣道士的周身突然浮出一层金色的光韵,看着仙气腾腾的模样,他站起身来摆一摆浮尘,笑道:“贫道骆安华,云游至此,遇见二位便是有缘,不过是随手行个善罢了。”说着目光转向风吟,又道,“小姐,若要这病好起来,先断了那药吧。”说罢伸出手递出一枚褐色的丹药,道:“这是天宫里的仙丹,小姐服下可恢复一些。”

风吟被那金色的光韵闪了眼睛,一时愣在了那里没了精神,只伸手呆呆拿过了丹药。

还没等回过神来,白光强烈一闪,闻烁与风吟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只余空灵的回音荡于空中,“今日之事,切勿向任何人提起,切记切记!”

闻烁惊得张开的嘴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转过脸问风吟:“你说,他是不是神仙?”

风吟还没从道士的话里回过神来,半晌没动静。等到终于张嘴时,却道:“你说,他说的药是计先生的药吗?”

见闻烁不明白,风吟脸上露出了悲苦的神色,道:“他是不是在说,计先生的药有问题,所以我才一直好不了的?”深深咽下几口气,忍住了翻涌的泪意,“是不是父亲母亲不喜欢我,所以才要我一直病着的?”

闻烁的脸色冰冷下来,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么猜,也不是没有道理。”风吟一直病着就不用嫁人,不用嫁人自然外人就不会知道她眼睛的事情了,这说得通。若真是这样,那义父的反应似乎也说得通了。

风吟的身子颤抖起来,退后一步扶住树干喃喃道:“很多事情说不通,我怎么会没有疑问呢。”

比如,自己明明记得父亲母亲成亲那天自己已经八岁了,可为什么自己是将军的孩子呢?再比如,自己为何连分毫八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真的是因为受伤吗,可是到底受了什么伤,又为什么会受伤呢?自己有疑问,只是没有人能够解答罢了。

闻烁走近扶起风吟,安抚地抱住她,道:“或许不是这样呢,你不要乱想。”见风吟不说话,他叹了一口气,将风吟扶正,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府,回去之后再好好想想,好不好?”

风吟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闻烁拿过风吟手中的那颗丹药,神情复杂地看一眼便塞到了怀里,牵起风吟就急急往将军府走去。

往回走的路上,风吟突然记起那天夜里那个黑衣男子的一句话,他说“你是妖族的人,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风吟的头丝丝缕缕地痛起来,在心中默念道,“妖族”。

骆安华站在树下,看着走远的两个孩子轻笑出声:“看来本座扮成这仙风道骨的样子还是有点用处的,小丫头是信了。”

魔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冷声道:“你给了她什么?”

骆安华吓了一跳,转身瞪一眼他,答道:“你放心,不是什么毒药,是左丘生那家伙给我的百毒清丹,那里面可是有恶海蛟龙的血,一般的毒都能化解掉一些,万一那丫头身体里有毒,那药是能起大用处的。”

魔君瞥他一眼,笑道:“你倒是舍得。”

骆安华随意地甩了甩浮尘,满不在乎道:“本座好歹是魔界大名鼎鼎的白衣鬼王骆安华,这点东西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说着转眼看向魔君,笑道,“你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子,可得好好照顾着,死了就不好了。”抬眼望着两个孩子离去的方向,又补充道,“这丫头眉目倒是清秀,你眼光不错。”

魔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回道:“不过是因为她的血瞳罢了,若是能将妖族纳入麾下,总会有益处。”

骆安华宽大的白袖轻轻一甩顿生光华,笑道:“那不是白替你牵红线了,我可是连红鸾星动这种鬼话都说出来了。”

魔君回头欲走,声音回荡半空:“本君从不信这种鬼话。”话毕人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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