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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微风吹开了士兵帐篷的门帘,随之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谁压的门帘,怎么没有关好。”

凉风袭入,其中一名士兵嘟嘟囔囔站起身,摸黑下床到了门帘旁边。

正是寒冷之际,凉风袭来士兵没有多想。

闷哼声响起,一道黑影站在士兵背后。

......

“空廊,进展如何?”

油灯燃动,梅花落在温瑾离手中。

这寒冬中也能生出如此花朵,她实在是喜欢。

“一切顺利,已经按计划都安插进去了。”

跪在榻下的空廊沉声开口,低垂的脑袋不敢抬起半分。

榻上之人是他的小主子,是他师傅一手培养出来的。

他同温瑾离的第一次见面,便在宫中的密室。

彼时,温瑾离还只是一个软糯爱哭的小姑娘。

而他也从小主子的陪练变成了暗阁首领。

“那就好。”

温瑾离的声音有些空洞,手中的梅花突然掉落入了空廊的眼中。

“空廊,你还记得我们相识多久了吗?”

“已十余年,那时主子仅有五岁。”

“是啊,已经有十余年了。”

温瑾离轻笑,梅花的香气若有若无的徘徊在温瑾离的鼻尖。

往事已去那般久,她也进入了这般的年岁。

母妃的死仿佛就在昨日。

玲珑小脚赤裸着站在地板之上,空廊不敢乱看,帐篷门帘被掀开。

已然到了就寝时,除了几处巡逻的灯火,军营几乎黑暗笼罩。

“空廊,你不觉得一切太顺利了些吗?”

“您多虑了。”

“希望如此。”

不知为何,一股烦闷始终环绕在温瑾离的心中。

直至空廊离开,躺在床榻之上,烦闷依然没有消失。

恍惚之间,挣扎了许久,睡意总算来袭。

“五公主!”

没有睡去多久,身边的呼唤声将温瑾离吵醒,侍女掀开床帘跪在床榻之下。

“三皇子偷偷去了关押战俘之处,而且...直奔关押尉迟玦的地方。”

侍女将探子消息一一汇报,温瑾离猛然坐起了身。

温泽宇!

他竟然敢!

匆匆穿戴好衣衫,温瑾离几乎马不停蹄赶到了关押之处,手帕死死攥在手中。

尉迟玦绝不能出事。

无论是为了肚中的孩儿,还是为了之后的谈和,尉迟玦这般人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一踏入关押之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几乎笼罩在了温瑾离身。

比上次更加的浓烈。

温泽宇的叫嚣声也顿时充斥进了她的耳中。

“尉迟玦,落入我的手中,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回去?”

“太子不在了,这里是我说了算!”

“给我打!狠狠的打!”

显然,温泽宇也已经知道了太子深夜回京之事。

不然岂敢这般嚣张。

“温泽宇,你给我住手!”

太阳穴突突的疼,温瑾离一挥手,身边的侍女将拿着鞭子抽打尉迟玦的人一把抓住。

她的人岂会会温泽宇弱。

一个翻身,使用私刑的人已然断了气。

“温瑾离!”

坐在尉迟玦囚牢面前的温泽宇眼神刹红,奈何被万剑穿身的他伤势虽恢复了不少,却无法站立起身。

要不是如此,他恐会亲自上前折磨尉迟玦。

尉迟玦四肢尽锁,身上衣衫被鞭子抽的破碎不堪,血红的鞭痕上血液不断渗出。

如此伤势,却一声不吭。

“谁允许你动用私刑的!”

帕子在手中紧紧一握,温瑾离径直走到了温泽宇的面前。

“看来三哥是还想尝试之前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