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挂,荒林里草木繁盛,因而遮去了它一大半的光热,才让这初夏的午时没那么燥热。

荒林里走了许久未喝上一口水的两人,早已口干舌燥。云颜也从一开始得到人参后的兴奋情绪变得恹恹的。

拖着沉重地脚步继续走了一会后,她突然一屁股坐在荒草上不走了,走在前面一直注意着她的夜染墨,也跟着停下来,转身疑惑地看着她。

云颜却不理他,她现在后悔得要死,暗骂自己猪脑袋,昨天她就不应该让那个冰窟窿用水壶里的水洗手,不然现在好呆能喝上一两口。

她不停地敲打着双腿,夜染墨以为她走累了要歇息,他眉头轻皱,在荒林里,可不能随便乱坐,不说有蛇,就是随便一种毒虫咬到也够她受的。

“起来。”

因为许久未喝水,他的声音也染上了一层沙哑。

云颜继续低头捶腿,一点理会他的意思都没有,从昨天晚上他一时失控伤了她开始,她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哪怕他帮她弄起她宝贝得不得了的人参。

他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这女人气性怎么这么大,若换了其他人,一开始就不会救她,他想可能是因为她某些行为太像记忆中的某个人了吧,不然从玉帛将她推向他这边的时候,他就已经一掌打飞她了,哪里还容她有命留到现在。

清冷沙哑的声音再次重复道:“起来。”

云颜仍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是抬眼去瞪他。夜染墨耐心耗尽,伸出一只手去拉她,她以为他又要打她,在闭上双眼的同时用双手去护头。

许久未感觉到预感中的疼痛到来,她小心翼翼地挪开手,慢慢从细缝中露出脏兮兮的小脸,眼珠灵动地运转着查看敌情。

还不等她看清,眼前一团模糊,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她心下一慌,这混蛋,又揪她衣领,就不能用抱得吗?她恐高啊!

她手脚悬空乱挥乱蹬想要抓住点什么,她想尖叫,可声音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夜染墨提着云颜的衣领在荒林的树梢顶掠过,速度快得只能让人看到一道残影,而云颜早已吓得面色无,瞪圆的双眼,更是有大颗大颗的眼泪在不要钱地拼命往下掉。

直到夜染墨停下,她的大脑仍是一片空白,浑身僵硬,胃里更是有阵阵酸气涌起,她趴在大石头上不停地吐出酸水,模样狼狈至极。

一旁看着的夜染墨,面色越发黑沉,与云颜的面色煞白形成鲜明对比,他不明白他已经按照她昨天说的那样带她飞了,她不是应该高兴?怎么反而这副样子。

若是云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大骂:你若被人揪着衣领悬空飞来飞去试试看,再说了,抱一下会死?会死?

不过看她难受的样子,他心里竟有种要待她受苦的想法,不,他怎么能这么想,她不是她,他不能有这种想法,她知道了会嫌弃他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云颜才慢慢缓过来,才有脚落实地的感觉,心中的怒火也随之燃起,不过被她强制压了下去,她手无缚鸡之力,拿什么去跟那种冷血动物拼。

如今她只怨自己倒霉,什么都让她碰上,早知道要受如此惊吓,当时就应该站在原地让黑衣人当萝卜砍,至少不过是死之前的一瞬间害怕而且,怎么也好过现在要承受漫长的煎熬。

唉!还是不要想太多了,现在她要做的是走出这片荒林,她再也不要和这个恐怖的男人呆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