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帛离开后,屋内只剩下两人,气氛有些尴尬,当然这是云颜自己认为的,不过让她跟几次三番吓唬过她的人道谢,不好意思,她做不到,索性她拉过锦被继续躺着。

不到一刻钟,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随后便听到一道轻柔的女子声:“王爷?映雪听闻过姑娘醒了,特地过来给她诊脉,映雪可否进来。”

夜染墨随手抓过一旁的面具戴上,连头也没抬,嘴里冷漠地吐出一个字:“进。”

云颜从床上坐起来,目光看向门口,目光一亮,一个身穿水绿色千水裙,梳着流苏鬓的女子,正双手交叠于腰间,福了福身子,对着冰窟窿行了一个礼,随后便转身轻启莲步向她这边走来。

直到女子来到她跟前,她也没回过神来,到这里的几个月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子。

纵使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女子也不怯不恼,反而落落大方:“过姑娘,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该怀疑我的医术来。”

似是见云颜疑惑的眼神,女子解释道:“我叫慕容映雪,这几天都是我给你看脉。”

不知为何,听到女子的名字,云颜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一股来自内心血液深处的厌恶,嘴里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慕容?映雪?”她扶着额头,表情有些痛苦,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没见过眼前的女子,为何会对她的名字如此反感。

“过姑娘,你怎么了?”慕容映雪见她痛苦的神情,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伸出芊芊玉手,要给她把脉,还未碰到她,便被她一手挥开,身体不断往后退。

“走开,不要碰我。”

那激动,尖锐的叫声让引来了夜染墨的目光,他眉头一皱,看着床上缩成一团女人,将手中的棋子一扔,快步走过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

冰冷刺骨的声音,让慕容映雪蓦然一怔,反应过来后,面色顿时煞白:“我,我没做什么?”她也很疑惑,这姑娘明明上一瞬间还对她露出惊艳的目光,不过须臾,便对她避如蛇蝎。

云颜很激动,双手捧着头,不断摇头,嘴里一直喊着“走开”二字,夜染墨伸手去拉,亦被她狠狠挥开,眼中的恐俱蓦然撞进他眼中,心下一窒,如针刺一般密密麻麻痛起来,以至于他将怒火撒在一旁无辜的慕容映雪身上:“滚出去。”

本就有些无措的慕容映雪,被他一吼,身体一抖,在看到他眼中的杀意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在门口与端着托盘回来的玉帛相撞上,“砰”的一声,托盘上的瓷罐和瓷碗应声而落,还伴随着两道女子的尖叫声。

夜染墨烦躁地一甩袖,摔在一起的两人被无声送出门外,玉帛还好,有武功在身,没显得那么惊慌,倒是慕容映雪虽然被候在门外的侍女接住,可也受到不小惊吓,失声尖叫起来。

刺耳的声音传入耳,竟让云颜眼中慢慢恢复清明,她一脸防备地看着站在床边隐忍着怒火的男人:“你你你,干~什么?”

咦,真奇怪!这冰窟窿什么时候过来了的?而且他什么时候又戴上面具的?她怎么不知道?他不会是又在显摆他的轻功吧?他有那么幼稚?

夜染墨目光微眯,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身迈步离开,这时云颜的肚子又传来“咕咕”的声音,男人脚步一顿,回头一看,某女人捂着肚子将脸埋在枕头里,他唇角一勾,向门吩咐道:“夜一,去把粥端来。”

埋在枕头里的人更是羞愤欲死,这死男人,要喊那么大声吗?那姑娘怎么还不回来,她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