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沈长欢虽是一般凶狠的模样,楚清歌却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怕他了。好吧,娘亲虽是严词告诫过自己,不过,跟女儿的一条命比起来,那块帕子的事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吧。

“是,千岁爷,那块帕子就送与您了!”楚清歌眨眨眼睛,很是乖巧地道。

见她变得巧笑嫣然的模样,沈长欢面上也是一喜,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那抹笑意,仍然作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样。

“千岁爷,我还有事要忙,可否容我先行告退?”

过了一小会,楚清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没在这梅林里找到玉簟,心里还真是有些担心,再加上又想着得回去修补那件云锦衫子,便急着想要先走了。心想回去找红藕姐姐找人去打听下玉簟的消息也好。

沈长欢正看着她这副乖巧模样心里暗喜,冷不防她提出来想要先走了,沈长欢顿时心里就不是滋味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躲开我了?”他瞬间就冷下了一张脸。

“没……绝对不是想躲着千岁爷,清歌真的有事要做。”楚清歌赶紧否认道。

“你每日都要做什么事?”他问。

“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些粗使的活计,早点回去做完了也好交差呀。”楚清歌回道。

沈长欢闻言迟疑了一下,过了一会突然又冷哼了一声道:“看你模样也不傻啊,怎么就混到做个粗使丫头的地步?”

听得他的口气里有浓浓的讽刺之意,楚清歌倒也不生气,只浅浅笑了一声,然后低头一礼,就想要自梅花林退出去。

眼见她要走,沈长欢心里又是一急,忙又开口道:“你……你要不要换个地方,比如离开后宫,比如……比如去本督的……千岁府?”

沈长欢的声音居然不怎么顺溜起来了,清冷里带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期待之意。

楚清歌听了又是一愣,她没想到这个九千岁居然想让她去他千岁府。心想早就听说他那千岁府里养了不少女子,日日放血供他饮用,一不小心冒犯了他还要被他剥皮做成灯笼。他定是见自己生得有几分水灵,想忽悠自己去他的府里呢?可我楚清歌可没那么傻,也不是芷香那般的花痴,被他的一副皮囊迷得七晕八素的,我可是要爱惜我这这条小命的。

楚清歌主意已定,便又低头一礼道:“奴婢谢过九千爷的厚爱,不过我在后宫过得挺好的,人又笨得很,只适合做个粗使丫头,伺候千岁爷的事肯定是做不来的。奴婢先告退了……”

楚清歌说完之后,后退了两步,然后便转过身子,撩起裙摆逃也似的出了梅花林。

林内的沈长欢却是愣住了,他从来未这样出言邀请一个女子,只要他愿意,只消一个眼神,这世间的女子都哭着喊着想亲近于他,可是这个小丫头却是不屑一顾,不仅当面拒绝了他,还如躲避瘟神似的逃走了!

沈长欢越想越是气闷,一张雌雄难辨的的佚丽面上,竟渐渐浮上了一丝恼羞之色。

“有什么好气的?她就是五儿,自然是要与众不同的……”

半晌之后,沈长欢突然又想明白了,对着空荡荡的梅林喃喃自语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唇角上扬,绽出了一抹笑意来,那抹笑,如花初绽,那一霎那间的卓然风姿,足以颠倒众生……

楚清歌急匆匆赶回了秀昌宫,一进了偏院的门,她便找到红藕,将御前同乡托人给自己带话,自己去了约定的地方却是没见到人一事说了。

红藕手里正拿着烫斗在教惜秋怎么熨衣裳,听楚清歌说完便安慰她道:“清歌,你别着急,说不定是你那同乡临时有事不能来了也未可知。万岁爷不上朝已是很久了,他现如今只在豹房居住。豹房可不是随便能进出的地方。不过我认得司礼监的小宁子,这两天小宁子若是来后宫了,我托他去打听打听好了。”

楚清歌听完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便点点了头依了红藕之言。

“对了,我得要赶快去将那云锦衫子补好了!”楚清歌终于想来还有要事要办。

红藕一听便也放下手中的烫斗,吩咐惜秋在这慢慢熨着,自己则打算去里屋帮着楚清歌一块儿补那云锦衫子。两人准备迈步间,门外又有小宫女来唤,说是正殿宁娘娘哪里缺人手,兰姑姑吩咐去两人帮忙。红藕无奈,只好带着楚清歌急急赶了过去。

楚清歌和红藕直忙到天快黑了才回偏院,匆匆拔了几口饭菜,楚清歌便去了里屋,多点了两盏灯,想连夜将那云锦衫子给补好。

楚清歌走到屋内的一张小榻前坐了下来,又伸手将放在一张小几上的云锦衫子拿了起来。这一拿上手,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记得自己出门之前,已经在这衫子上钉好了绣绷,奇怪,绣绷怎么不在了?

楚清歌心里一阵惊讶,忙将整个衫子抖落开来相看,这一看,却是惊呆了,这是件完无损的云锦衫子,与之前的那件一模一样,只是胸前破洞之处恢复如初,完没有破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楚清歌惊讶地叫出了声。

“清歌,怎么了?”红藕闻声赶进屋问道,惜秋也跟着进来了。

“你们看看……”楚清歌递过了那件云锦衫子。

红藕接了过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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