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但突兀,而且十分响亮。

屋中诸人都是大吃一惊,却见花牛儿自木案一侧站起来,右手指着坏师兄赵青书,左手指着好师兄秦无忌,气得脸都红了。

原来他辨草不成,急的原地打转,最后蹲在地上苦思办法,却正好将孙长老和赵青书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本来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却被这莽撞少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蓝袍孙长老面色一变,赵青书脸瞬间就红透了,只有秦无忌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但此时花牛儿蛮劲发作,跳过了木案,一把拉住秦无忌,口中大声道:“好师兄,俺真的看到了,那个坏师兄拿的草药,都被师伯用银针做了记号,不信你让他翻开袖子看看,是不是有针藏着。”

秦无忌心头一跳,只因他远远看到那赵青书涨红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杀机,而蓝袍孙长老却是勃然大怒。手指花牛儿厉声道:“你这蠢货住嘴,先且不说别的,你可辨出了草药?”

孙长老毕竟是八叶长老,人老奸猾,一句话就转移了视线,拿住花牛儿的软肋开刀。

果然花牛儿软了半截,口中讷讷道:“俺,俺还没找到。”他说着苦恼的拍着脑袋:“俺小时候放牛的时候,那是经常割草的,怎么看来都是喂牛的玩意儿。”

轰然一声,品草阁内诸人都是大笑起来,那赵青书也恢复了冷静,笑得更是张狂。只有秦无忌心中替他担忧,望着天真的花牛儿不语。

那蓝袍孙长老也没有笑,他脸色愈发阴沉,手指花牛儿冷声道:“既然你辨不出来,就快些滚出去,百草门岂是容你玩笑的。”

花牛儿听说要赶他走,登时慌了,他已忘了替秦无忌出头的事,眼巴巴望着孙长老,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呜咽道:“师伯哇,您别赶俺走啊,俺虽然不会找草药,但有一身的力气,可以给您背草磨药。”

孙长老还未说话,那赵青书却是快意无比,手中木扇一转,冷哼道:“吾堂堂百草门,要你这等蠢货蛮牛做什么,还不快滚!”

花牛儿见蓝袍孙长老依旧不肯收留自己,不禁悲从中来,将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乱响,口中哀求道:“俺家中老娘得了怪病,大夫说是什么内伤,只有百草门的神仙们能救啊。”

这懵懂少年头都磕出了鲜血,兀自哭泣着:“呜呜……为了,为了能让俺能来百草门学医,救治娘亲……俺家,俺家妹子把家中牛羊都卖了,每夜还要为城中老爷们温酒赚钱,这才凑足了路费。”

花牛儿已是语不成声,所言字字如血如泣,说到家中小妹与老母,眼泪更是无法止住。

这一下,所有弟子都露出同情之色,连蓝袍孙长老都有些动容,秦无忌更是听得心中一酸,忽想到穿越前家中慈母与幼弟,心中如滚了热水一般翻腾起来。

唯有那赵青书面色不变,手中木扇轻拍着手掌,却对孙长老缓缓道:“孙师伯,可莫被这小子蒙了眼,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纵然是真的,咱百草门的规矩也不能坏了。”

赵青书说着用木扇一点还在哭泣的花牛儿:“你这蠢货还是快滚吧,若是缺钱,少爷自可以赏你回去的路费。”

花牛儿虽然傻,但也看出些门道,当下膝行几步,对着赵青书叩头不已:“坏,啊,不,师兄啊,刚才俺什么都没看到,您发发善心,就劝师伯留下俺吧,俺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他还未说完,赵青书已是厌恶的避开几步,口中却冷冷道:“这可不怨我,你这蠢货连九品草药都辨不出来,只能怪你自己。”

花牛儿一时无言,但想到家中老母,还是忍不住再次哭求起来。

秦无忌在他身后死命的攥着拳头,指甲都已握得有些发白。只想到自己和白樱雪如今的情势,死死忍住。

此时那赵青书已不耐烦了,蓝袍孙长老便咳嗽一声,对花牛儿冷淡道:“你这孝心固然感人,但吾门规矩不能坏,这样吧,你若真想拜入本门,便给你一次机会,三日内若能寻得六品以上草药送来,那就可以收留你。”

他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所有人都明白,以花牛儿的资质和身份,别说六品以上的草药,就是九品普通草药,恐怕一辈子也难找来。

这,不过是蓝袍孙长老的推脱之词,只是想让花牛儿死了这条心罢了。

花牛儿眼望四周,实在没有了办法,只得擦擦眼泪站起来,他慢慢走到秦无忌身前,小声的说道:“好师兄,俺自己笨,没本事,帮不了你。”

秦无忌心头一热,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了花牛儿的手,沉声道:“花兄弟,你等等,我有办法!”

秦无忌说着,将花牛儿拉在身旁,对着蓝袍孙长老一拱手:“师伯,您刚才所说的可算数?只要花兄弟能寻到六品以上草药,便收留他在百草门?”

蓝袍孙长老其实对秦无忌很是欣赏,毕竟这小子的资质已是出类拔萃,此时见他竟为花牛儿强出头,不禁大皱眉头。

孙长老还未有所表示,赵青书的眼光已是扫过了秦无忌,越俎代庖道:“孙师伯一言九鼎,自是不会反悔的,不过看兄台的样子,难道你有六品以上草药?”

赵青书说着鼻孔哼出一口气,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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