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黎夜?”玄霜巨蛇愣了下,垂下硕大的三角脑袋,银蓝色的蛇瞳中点缀上了空境所发出的夺目之红,“是你吗?可你的神识……”

“是我。”

空境晕开一层金红色的“雾气”,一道缩小版的人影从中缓缓浮现,他背对着佑仟璟,后者只能看到属于男性的身形和一头及腰长发。

佑仟璟目瞪口呆地看了眼只剩几块指骨的手链。

这又是什么?珠子成精了?业灵?

“确实如你感知的那样,封印我的这颗珠子已经不完整了。千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的神识在那时候被粉碎了,散在这颗珠子里导致我陷入沉睡。如今是回到辰渊,有了这些星辰之力的修补才得以苏醒。我本想多收集些星辰之力再出来跟你解释的,但你太冲动了。”

玄霜蛇眯起眼看他,佑仟璟没注意到这位神祇眼底深埋的怀疑,当然,那个虚幻人型状态的空境也没有注意到。

“你变得比以前急躁了,完不听这孩子的解释,他真的不是修。当年修在那场战役中落败,我是在那时候被打散了神识,所以对于力量被分割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神识破碎陷入沉睡,最初一次苏醒是在六年前,那时候我被当成宝具与这孩子定下契约,吸收了他体内一点本源之力。”

“这孩子的本源业力中含有星辰之力,虽然很稀薄,不像修所拥有的那般庞大,但我想你也感知到了,所以才凭着这一点咬定他是修,对吧?”

“多亏了这些力量我才能在那时候短暂苏醒,得知修不仅在战役中落败,还被‘处刑’。可你也知道的,修遭到了不老不死的诅咒,虽然失去力量的我已经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但只确定这套说辞是假的,修还活着。”

玄霜蛇突然嘲笑着插了一句:“他肯定活着了,也不看看给他下诅咒的是谁,况且那个胆小鬼根本不敢面对死亡。”

“不,修不是胆小鬼,在有了那些遭遇之后,死亡反倒成了解脱,活着才需要巨大的勇气。他做到了,还为了我们站出来了。你之前不是说了吗?他和我们不一样,是的,他有逃避的权利,可是他没有。”

“你说完了吗?”短暂沉默后,玄霜蛇突然出声,佑仟璟和辉黎夜看向它。

“故事编得不错,不愧是梦想着要出书的人。”玄霜蛇吐着银白色的信子盯着辉黎夜身后听了这话几乎要气得把它做成烧烤的佑仟璟,庞大的身躯扭动着盘起,在盛放的火莲花海中屹立,“你的厚脸皮和不知悔改真让吾辈生畏啊,席翁帝涅。”

您有病吧?被害妄想症?

佑仟璟见过胡搅蛮缠的,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

“你连它的灿星火莲都能用了,模拟气息制造个幻象出来不是轻而易举?你把吾辈当傻子呢?”

你可不就是个傻子。佑仟璟默默吐槽。

辉黎夜也被它的反应给整蒙了,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还叹气?黎夜可从来不会这么干,你学得真不到位。”

佑仟璟:我可能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会被封印在这里了,有智商缺陷就算了,性格糟糕还嘴臭。

“我知道你对当初他们两个的关系心存芥蒂,但那真的已经翻篇了。在南群岛的时候修就跟我说了,他之所以活着是为了将一切引导至终结,而不是……”

“哈,终结,你看,他跟他一样,是想毁了这个世界。当初……”玄霜蛇突然顿住了,佑仟璟直觉它是在激动情绪的促使下想说出某个名字,但生生停了下来,“从数千年前,那烂东西夺走了吾辈的一切,让吾辈深陷诅咒之中在这牢笼里不生不死,孓然一身开始,吾辈就已经回不去了。所以吾辈不在乎他给外面那些生命安排了怎样的命运,不在乎他怎样压榨吾辈剩下的价值,但如果那个王八蛋要毁掉渊境,那就是连吾辈最后的栖身之所都要夺走。”

“到那时候,吾辈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玄霜巨蛇身上炸开一股冷到极致的寒流,佑仟璟只是眨了个眼,视野中所有的火莲竟部冻结,晶莹的冰晶四散飞舞,折射出他们对峙的身影。

玄霜巨蛇缓缓垂下的头颅凑近佑仟璟,深黑与银白两双瞳孔倒映着彼此:“席翁帝涅啊,你的心已经死了吗?走过漫长的岁月已经让你放弃思考了吗?你还记得自己曾经生而为人吗?”

“你是为了谁逗留于世?是他还是人类?如果是后者,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他们意味着什么?回想起你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所诉说的遗言,当你被所有人背弃之后,他向你抛出‘人类值不值得被救’的疑问后,它给出的回答吧。”

不知道为什么,玄霜巨蛇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佑仟璟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失去了思考能力,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那感觉就好像站在峭壁之上,退无可退,进则坠入深渊。

辉黎夜惊呼:“住手!你会杀了他的!”

可玄霜蛇置若罔闻,蛇瞳对视时已经灌输过去它的精神力,侵入了佑仟璟的精神海,他要用精神力中的万年寒气将人的大脑封死。

玄霜蛇本不想做这么绝,但一想到眼前这人的背叛可能导致的后果让它不由地下了狠手。

而此刻,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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