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久,许柔浪再次看到被她嫌弃了无数次的裙子。

原来他没扔。

她摩挲着布料,百感交集,心情忽而复杂。

许柔浪微有些潮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她再次穿上这件裙子,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宽松的裙子不衬身材,又不是居家款式,只让人觉得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陆应淮设计裙子鲜少有不考虑外观而只在乎舒适程度的时候。可就是因为这件裙子宽松,布料又柔软轻盈,穿起来十分舒服,再一琢磨,似乎也并没有当初那么招人嫌弃

许柔浪压了压眼角,想推门出去,手到门把手时,又收回手,局促的整理了一下裙子的褶皱和头发。

怕陆应淮生气。

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当许柔浪走到餐厅,一股呛人的香烟味扑面而来,浓烈的酒香夹杂莫名的刺鼻焦灼味道,无端让人觉得孤独。

陆应淮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

他的手里还夹着一支燃半的雪茄,四周散落几个烟蒂。香烟的火源熄灭在他的食指与中指的皮肉间,烟灰似乎已经碾进了血肉里。

许柔浪看着就疼。

她把熄灭的雪茄小心地从他手里拿了出来,找到橱柜里的应急医药箱,小心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上的烟灰,又把药水涂在上面,直到有干净的鲜血流淌出来,才小心翼翼的将纱布包裹起来。

陆应淮似乎有些疼,他睫毛微颤,在消毒水触碰到伤口的时候低声呢喃了句什么,却没有睁开眼。

许柔浪听到了。

是“娇娇。”

她不知道陆应淮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在半梦半醒中欺骗自己。

无论哪种,都让她心疼。

“娇娇在。”许柔浪轻轻吹着包扎好的伤口,脸贴在他未受伤的指尖蹭了蹭。

“陆先生不准吸烟了。”

陆应淮没有应声。

许柔浪这次清楚,陆应淮的确喝醉了。

“许柔浪”是雷区,如果他清醒时听到这些话,肯定会生气。

想到这里,许柔浪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她现在竟然在吃自己的醋。

“我们回去了,去卧室睡,好吗?”

男人迷迷糊糊地抬头,眯着眼睛看她,却抵挡不住睡意,终是没看清,只点了点头,在许柔浪的搀扶下回卧室。

陆应淮很重,但他下意识控制着平衡。倒也不至于重的让许柔浪走不动路。

好在餐厅到卧室的路不长,许柔浪把陆应淮安顿在床上,帮他把衣服脱掉,又煮了碗解酒汤,其他只能他明天起来自己洗澡。

“哥哥,起来喝解酒汤。”许柔浪坐在床边,看着睡颜安静的男人,极不情愿的开口。“不喝明天头会痛。”

陆应淮太累了,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放松一下,如果不是必须喝醒酒汤,她不想打扰。

陆应淮睡意较轻,即便喝了酒,在第一声“哥哥”时,他就醒了。

不过也只是醒了而已。

他眯着眸子,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身皎洁月色的裙子。

“……娇娇?”

两人皆为一惊。

陆应淮以为许柔浪还没死。

许柔浪知道他认错了。

陆应淮以为001是许柔浪。

虽然她的确就是001。

这太难解释了,许柔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感觉被猛的抱住。

醒酒汤洒了半碗。

她匆忙地把碗放在桌子上,想伸手推开陆应淮,却突然感觉肩膀一阵濡湿。

男人声音沙哑,还有些无措和惊喜。

“娇娇,我做了个梦。”

“我…我以为你离开了。”

举在半空的手忽然一顿。

这个在外界优雅理智,矜贵温柔的男人,在醉后哭的像个孩子。

许柔浪怎么能忍心告诉他:不是的陆应淮,这不是梦。

选择只在一瞬之间。

哪怕他真的要把001拆解,也无所谓了吧,她做不到把他推开。

许柔浪闭了闭眼,心一横,抱住了陆应淮,男人身上有酒香,混着荼靡香气,让人心安。

“娇娇没有离开,一直在的,好好睡一觉。好吗?”

许柔浪哄着,却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没等她察觉其他什么,就突然被推开。

她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陆应淮坐起来,低头平静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眼尾泛红,根本没人相信他喝了酒。

“你怎么在这里。”

他嗓子仍旧很沙哑,酒精麻痹大脑会让人暂时分不清现实,却不会让人失忆,他揉着发痛疲惫的头,神色愈发冰冷。

许柔浪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陆应淮醒了。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来。”

陆应淮闻言脸色未变,“那你怎么还不走。”

许柔浪一阵尴尬,又没办法对这个狗男人发作,只能压着火气低声解释:“你喝醉了,我来给你端醒酒汤。”

陆应淮的视线落在桌上,他拿起碗,不顾温度还滚烫,直接一口喝尽,然后将碗放在床头柜,揉了揉眉心,淡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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