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鸢尾,所有花都东倒西歪,没有精气神儿地垂在地上,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雨水也挡不住的糟糕刺鼻气味。

许柔浪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小心翼翼地提着衣服躲过那些沾染药水的花草,仍心有余悸。

这种东西沾染到皮肤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猫着腰走到别墅门口。

这就奇怪了。

外面这么大的雨,别墅的门却没关。

里面一片漆黑。

许柔浪扫视了一圈平时装置监控摄像头的天花板。

并没有红点闪烁。

证明摄像头没有正常工作。

那么就是说,这里断电了。

她轻轻地抬起脚,迈进房子里。

一楼没人。

她站在门口,侧耳静静地听了一会。

混杂在雷电暴雨声中,许柔浪好像听到了陆先生的声音。

在二楼。

三周目欲望鸢尾

[后面有小部分高能老规矩]

许柔浪突然有点不敢上去。

陆应淮的声音太冷了,她从来没听过陆应淮这样说话。

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压着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如和将死之人对话时才有的语气。

他越是这样许柔浪越怕。

她烦躁地抓了抓裙摆,等了一会儿,楼上却没了声音。

陆应淮还在不在楼上?

许柔浪又一次害怕和恐惧起来。

原来她不怕陆应淮杀人,她只是怕陆应淮离开。

她怕的只是自己没有陆应淮。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抬步朝二楼楼梯走去。

刚走了两阶,就和从楼梯拐角下来的陆应淮打了个照面。

就着窗外不间断的闪电,许柔浪看到了陆应淮的面庞。

他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着更疲惫一些。

陆应淮看到她很意外。

“娇娇怎么来了呢。”他开口,声音却哑的好像好几天没喝过水,应该是刚刚声嘶力竭地喊过。

许柔浪没有戳破,她抓着扶手,刚要说话,却猛的看到了陆应淮右手提着的东西。

是童童。

因为楼梯挡着,她的注意力又都在陆应淮身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手里。

怎么说呢。

童童那天被陆应淮用园艺剪刺穿的脚,被截下去半只,现在就被陆应淮提着这只脚的脚裸,硬生生从楼梯以头朝下的姿势拖了下来。

那个瘦的好像鬼婴一样的小孩儿双眼紧闭,没有一点反应,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

陆应淮没看童童,只道:“他们被下药了,还睡着。”

“我带你回去。”

他看着真的累极了,和下午出去的时候完不同。

许柔浪不敢说话,也不敢看童童,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沉默地跟在少年身侧,陆应淮这次没有从花园走,而是在别墅门口刷了门卡,从正门出去的。

也是,拖着个小孩,□□总归是麻烦的。

许柔浪在身后跟着他。

她猜现在已经两点多了。

陆应淮走在前面,右手拽着的那个纤细脚腕,骨头似乎都隐隐变形。

他似乎用了十分力。

少年的腰板挺的笔直,任凭电闪雷鸣,雨水打湿他的衬衫,顺着衣服的下摆滴落在地上,他的脸上,发上,无处不都是水。即便这样,他也未曾弯过腰,躲闪半分。

他一点也不狼狈。

许柔浪知道,陆应淮在维持着他最后一丝骄傲。

一阵闪电掠过,闷雷滚动,陆应淮的身影在许柔浪脑中清晰又深刻,与那个带着在手术台前,闭着眸子深吻她的身影交织又重叠。

许柔浪离陆应淮三步远,他走的不快,可她总觉得永远也追不上他。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陆应淮没有任何情绪外露,可许柔浪却莫名替他难受。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从来没得到过。

许柔浪第一次,希望雨下的越大越好,天越黑越好。

那样的话,她的陆先生还可以躲在黑暗和喧杂里休息一下,不用尽力去维持表面的平静。

明明他也才十三四岁而已。

陆应淮回家以后将童童扔进了浴室,这间破楼房里的唯一一个隔间。

他拖着童童走了一路,童童脸上早就血肉模糊了。血渍蹭在地板上,似乎还有肉沫。实在让人反胃。

陆应淮平静地擦干净,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好像这才注意到许柔浪。

小姑娘就怯怯地站在门口,湿淋淋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冷的发抖,却一直看着他做事,自己一动也不敢动。

陆应淮看了她一会儿,找了件白衬衫递给她,又在沙发上铺了条毯子。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陆应淮实在没心情哄她,以至于他的语气如同命令一般:“换衣服。然后睡觉。一会浴室有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

小姑娘听了乖乖点头,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陆应淮问她。

许柔浪从还没来得及换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