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衣袍翻动,没有任何停留。

&ep;&ep;夜风乍起,冷意从脖颈里渐渐往下蹿,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竟觉着手里的玉佩却好像有了些浅淡的温度。

&ep;&ep;低头看向手里的玉佩,梁雁嘴角无意识勾起,眼中也带上笑意,丝毫不像个刚刚才被劫持的人。

&ep;&ep;她双手收拢,握紧手里的东西,真是奇怪,方才还觉得宋随冷漠无礼,不通人情,眼下瞧他竟也顺眼了许多。

&ep;&ep;算了,反正他明日还在,大不了明日早些起来,再将东西还给他好了。顺便再问一问,当年在江宁月河边,救她性命的,是否是他?

&ep;&ep;这么想着,梁雁便扶着盈双的手回了房间。

&ep;&ep;不知是否是得见旧物的缘故,后半夜里,她又梦见了十四年前在江宁的那一晚。

&ep;&ep;梁昭是江宁人,家中有一个兄长梁恒,兄弟俩从小在江宁长大。

&ep;&ep;父母在兄长梁恒成婚不久后离世,梁昭与兄嫂二人一同生活,等到梁昭与孔令珊成婚时,他恰好被调任去墨县。夫妻俩便离开江宁,在墨县生活。

&ep;&ep;只是墨县穷苦,与江宁相比,样样都落后。而梁雁出生后,梁昭担心她若跟着自己在墨县,既上不了好学堂,未来也难许上好人家。

&ep;&ep;不忍女儿跟着自己一起吃苦,便将她托付给兄长寄养。

&ep;&ep;梁雁就这样在大伯家养着,日子虽说是吃穿不愁,可梁恒家的一双儿女脾气霸道,寄人篱下,总是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ep;&ep;那一年上元节,梁恒一家带着她在江宁的月河街上看花灯。

&ep;&ep;她喜欢热闹,但堂哥堂姐并不喜欢带她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