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五月二十八日

&ep;&ep;今天班上又失踪了一个人,是梅江老师,到现在一共有五人失踪了。

&ep;&ep;「一切都从学岬失踪开始...」

&ep;&ep;班长李宗良开始写了日记,似乎以往明智的头脑变浑沌了。

&ep;&ep;『我不会写日记的,学岬你就别幼稚了,那是小学生做的事』

&ep;&ep;班长想起了自己曾经跟学岬说过的话,这些事情应该遗忘了才对,为何又想起来?一定是受老师失踪影响的。

&ep;&ep;回忆是什么?灰黄色的影像?断断续续的片段?总是会想起过往的害怕、恐惧?如幻灯片般的播映着残影,即使毫无痕跡的模糊也会成真,一旦充满了一丝丝不安,一切将会变的让人窒息,如同班长对学岬的回忆。

&ep;&ep;李宗良说服自己,这一切的混乱都可以解释。

&ep;&ep;自己是班长,如今老师已然失踪,眼看着大考将近,老师不知何时才能寻回,就算学校要指派其他老师兼任,他们也没有多馀心力来照顾我们。自己不论如何也一定要带领同学,拚过这次的大考。这时的大家,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我,我一定要更理智一点才行。

&ep;&ep;班长重新勉励自己,于是放下笔和日记,工整地将它们收藏在抽屉中。

&ep;&ep;正打算离开教室时,却猛然意识到,橘红色的日光已垄罩整间教室,空气十分凝重,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班长环顾四周,整间教室除了自己,只剩下一名学生。而那名学生就坐在垃圾桶旁边,桌椅像是被人刻意挪动,如同被恶整一般,要捉弄这名学生。

&ep;&ep;李宗良觉得不对劲,这名学生头发凌乱,低着头看不见脸庞,肩膀不停抽搐,像是在哭泣。他的衣服看起来很脏,还沾上一些烂泥。

&ep;&ep;「学岬?」

&ep;&ep;李宗良脱口而出,一阵鸡皮疙瘩由脚底爬上脑门,立刻感到异常不安,为何自己会说出这名字?某些不愿再回忆的东西,在心底隐隐作痛,班长很快就知道不安的原因,但是极力想忽视。

&ep;&ep;「你是谁?」

&ep;&ep;李宗良质问着,但那名学生好像听不到。

&ep;&ep;「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我们班的学生,你是哪一班的?你的导师是谁?你一直不说话是打算戏弄我吗!」

&ep;&ep;李宗良从疑惑转为生气,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又笨又蠢的人,特别是当他想得到答案,对方却无法满足他的求知慾。

&ep;&ep;在他的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比他聪明的,另一种就是比他笨的,而他特别讨厌笨的人。这是一种知识的傲慢,源自于他对知识的无比信仰,这种信仰给了他无比的自信,也给了他极端的性格。他无法体会他人的处境,特别是他认为很笨的人的处境,他认为同情这种人是多馀的,这造成了不少误会。

&ep;&ep;「你别太过分了!」

&ep;&ep;李宗良越来越生气,音量也刻意提高,即将忍不住飆高的血压,与那蠢蠢欲动的双手。顷刻间,终于动身朝向那名同学,在他眼中,那名同学已经犯了大忌,不可原谅,他只想把那名同学抓起来,压在垃圾桶上,逼问他到底想愚弄多久。

&ep;&ep;李宗良站在那名同学的侧身,双手猛力抓住那名同学的肩膀,正想使力时,那名同学突然抬头。那五官,那张熟悉的脸啊!但是那肤色却深到发青紫,略带腐烂,双眼充满着血丝,瞳孔混浊不堪。

&ep;&ep;「学岬!」

&ep;&ep;李宗良急忙地抽离双手,但双手像是被黏住一般,无法动弹,被钉在肩膀上。

&ep;&ep;学岬张开了嘴巴,一推烂泥从嘴巴滑落,烂泥中还夹着不少蛆虫。那张嘴巴越开越大,甚至双唇拉扯到撕裂,那道伤口一直裂开到耳朵附近。李宗良以为自己死定了,将要被学岬像蛇一样生吞,但是却看到学岬的喉头冒出一团黑色毛丝,甚至开始推了出来。

&ep;&ep;黑色毛丝越来越多,喉头也撑破了,然后从嘴里滚出了一颗球状物,在地板上不停滚动,一直滚到班长脚边。李宗良低头一看,差点失禁,那颗球正是自己的头。

&ep;&ep;人头好像知道李宗良正在看着它,霎时张开双眼,开口说话:

&ep;&ep;『对不起,我不应该忌妒你!』

&ep;&ep;『我讨厌笨的人,我更恨比我聪明的人,哈、哈、哈!』

&ep;&ep;班长从椅子上弹开,满身大汗,心有馀悸的想着刚刚的事,彷彿刚刚真实发生过一般。

&ep;&ep;「是梦...是梦」

&ep;&ep;班长不停拍着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脱离梦境。原来刚才只是中午小睡,看着手錶,才经过短短的15分鐘。抬头望向四周,同学们都在午睡,教室光线充足,并非梦中的黄昏色调,但心里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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