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靠在上下铺旁的栏杆,看着俩人的疯闹,石磊眼底有着不自知的淡笑与柔和,这种柔和让转头之际的王建国微微楞了一下,连走调的歌曲都停住了,别人或许不觉得石磊的柔和有什么不对,但从小跟石磊一起长大的王建国却知道石磊是个刺猬,尖锐的刺不单单是个保护层也是他攻击的武器。

&ep;&ep;在王建国的记忆中,即使是面对病弱的大姨,石磊有的也只是无条件顺从而没有过这样的柔和,从李宝成身上跳下来的王建国走到石磊身边带着好奇与疑惑上下打量着石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除了得到石磊的一个冷淡眼神,王建国什么都没看出来。

&ep;&ep;而恰好是这个冷淡的眼神让王建国收回了疑惑,暗自点点头,这才对吗,石头是谁啊,是茅坑里的石头,臭和硬才是他的特色,柔和?估计是自己看花眼了。

&ep;&ep;刚刚想明白的王建国还没等开口就被冲过来的李宝成压的往前一踉跄,脸一下子撞到了上下铺的铁栏杆的王建国嗷的一声惨叫,“八分熟(家乡话,奸不奸傻不傻的意思),哥下巴撞出包了。”

&ep;&ep;王建国喊出的李宝成外号让石磊噗嗤一下笑了,被俩人闹的脑瓜子疼的石磊拉下在王建国后背的李宝成,又拉起下颚还贴在栏杆上的王建国,看了一眼王建国的下巴,明显一块大红让石磊把俩人分开,“连长说新兵什么时候来了吗?”

&ep;&ep;石磊突然的开口让王建国、李宝成停止了想要继续打闹的心思,跟着石磊坐在铺位上,十六人的寝室现在只剩下四个人,除了石磊、王建国、李宝成,还有在医院住院的张大富。

&ep;&ep;李宝成摇摇头,看向王建国,王建国得意的笑了,“哥是谁啊,在咱们营有什么是哥不知道的?新兵三个月结束就过来,不过咱们连长说了,要挑选一批好苗子,不要走后门的。”

&ep;&ep;石磊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梢,在这个连队待了十几年的石磊可是知道,每年新兵来的时候,连长都会早早的跑到军分区司令部找领导磨叽,就是为了要好苗子,虽然每次都会挨批,但也每次都会让连长如意,毕竟硬骨头十三连也是军分区的门面。

&ep;&ep;制止了王建国和李宝成的打闹后,石磊也就很少在开口,只是坐在一旁听着俩人说着一些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八卦,什么指导员被媳妇挠了,炊事班班长大老郭要相亲了之类的话题,虽然有些好笑,但也间接的帮石磊重温了一下远去的记忆。

&ep;&ep;听着听着,石磊的思绪又跑了,想到了独自在老家的母亲,想到了明年六月的大考,对于上一世放弃参加军校考试,石磊在复原回到地方后曾经无数次后悔,要是没有放弃考试,那么自己就不用回到地方面对自己所不熟悉的虚伪。

&ep;&ep;石磊不是不懂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这个道理,也不是不知道很多时候部队要比地方还要黑暗的事实,但石磊已经习惯了部队的处事模式,在这里虽然石磊朋友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但当兵的年头决定了石磊至少会得到应有的尊敬,但地方不行,除非你是真正五六十岁的老人。

&ep;&ep;想到这里的石磊抬头看了一眼王建国,就是这个外表粗犷内心却有些细腻的好兄弟给自己争取到了十几年的军旅生涯,也是这个好哥们在母亲去世的时候陪在了自己身边,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石磊有着感激,虽然这份感激从来没有说过。

&ep;&ep;或许是再次想起了母亲,石磊在睡着后,梦里全是母亲去世的那一幕,其实对于将要再次面对母亲不再的这个事实,虽然不可避免的心疼,但石磊能够接受,毕竟对于被病痛折磨了近十年母亲来说,死亡也算一种解脱。

&ep;&ep;石磊一直有种感觉,母亲去世时的安详一部分是不想让自己伤心,另外一部分未尝不是因为终于解脱的轻松,从石大庆出轨抛妻弃子开始,母亲不单单承受着来自心里的压力,也承受着来自身体的病痛,双重压力下,母亲坚强面对外人的表现只有石磊知道,那是母亲一个又一个泪流满面的夜晚换回来的。

&ep;&ep;石磊不了解母亲对石大庆是什么感觉,但单从石磊来说,石磊是恨的,毕竟那个男人亲手打碎了他对家的美好憧憬,也是那个男人让他在幼年承受了外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ep;&ep;或许是因为梦中再次经历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幕让石磊的心绪有些不稳,不到五点,石磊就睁开了双眼,长长吐出一口压在胸口的闷气,黑暗中,石磊坐起身靠在了床头,看着窗外路灯斜射的光线,听着熟悉的呼噜声,石磊的心慢慢的重新归于平静,不管怎么样,也要先等到结果再说。

&ep;&ep;或许是惦记今天的检查结果,一整天的时间,石磊的心情都有些焦躁,到了晚上七点,电话还没有过来,石磊直接跑到值班室又一次把电话打给了二姨。

&ep;&ep;当响了好久的电话铃声终于有人接起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四十,距离熄灯只剩下二十分钟,“二姨,结果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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