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是研三的学生,上学期结束之后,学校开始安排实习,她毫不犹豫的选了这所南方的军区医院。她还记得,安排实习的那一天,系主任拐着弯儿的问她父亲希望她留在那儿工作,如果是n市,她可以去什么什么医院,什么什么科室。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留在n军区的管辖范围内。

没错,她是高干子女,父亲夏光远是中将,在n军区任职。从小到大,子弟小学、子弟中学,就连大学也是在离n市读军医大。

长这么大,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一个没有父亲势力的地方,好好自由的享受生活。倒不是说她在家里有多委屈,只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尤其是身边每一个人的父母都是认识的,逢年过节聚会吃饭,少不了就是孩子的学习、生活、喜好。孩子优秀了,父母脸上也有光彩。20多年来,夏初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生怕做的不够好,让父母下不了台。其实,她的父母从没要求过她必须多么多么优秀,但是,她也爱面子,会给自己压力,身为一个将军的女儿,不能被别人比下去,最起码不能被拉的太远。

她想离开那个地方,到一个新的环境,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这样,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呼吸,不用去担心因为做的不够好而丢人,不用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抛弃不喜欢的一切。

收到实习通知的那天,她们家翻了天,母亲哭天抹泪,说她自己在外面会过不下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可以照顾她,生病了也没人知道,到那时候再想回来就晚了。

夏初承认,自己妈说的都是事实。离开了n市,等于离开福窝。听着母亲的哭诉,夏初无言,只是一张一张递着抽纸,偶尔也抹把眼泪。

她可以理解母亲舍不得自己,却不理解为何父亲也如此反对。可是她已经下了决心,医院的实习通知已经握在手里,她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弃。

在父母和子女的较量中,先低头的永远是父母,因为他们更爱自己的孩子。

夏初背着行囊离开的时候,夏光远派人将她送到机场,他说,这是她最后的福利,一张免费机票,以后的事情都要靠她自己,并且严令不能对外宣扬他们是父女。

说这番话的时候,夏光远坐在书房的阴影中,声音有些发颤,可是语气很坚定。夏初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扣指头。不经意间,眼泪滴在手上,滚烫滚烫的。

夏初手里握着的是母亲悄悄给她的福利,踏上了g市这片对她来说无限陌生的土地。

夏初的母亲兰梓玉,是个以家庭为天的女人,一辈子围着女儿和丈夫过日子,女儿要离开,她觉得天都要塌了。那些日子,逢人就说闺女要走,打电话的内容三句不离“夏初要走了,不要我们老两口了。”

夏初在一边无奈汗颜,她只是去工作而已,怎会不要他们?

木阿姨是夏初母亲的老朋友,如今在北京,听说夏初要去g市,很是激动,说自己儿子在g市当兵,当时也是说什么都要走,怎么也拦不住,状况和如今的夏初很像。他们皇城根下的人家,更护孩子,怕自己儿子在南方受委屈,还给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木阿姨说她儿子常年在部队,那房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夏初住。

当兰梓玉将钥匙偷偷拿给夏初的时候,夏初在心里还真是狠狠的高兴了一把。她自己也承认,身上那些养尊处优的小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到了那边受苦受难不适应是肯定的。如果能有点儿额外福利,那当然是来者不拒。

夏初把小区的名字报给出租车司机,司机扭着头上下打量着她,用大舌头捋不直的普通话,口气怪怪的说“小姑娘,看亲戚?”

“不是。”

“找朋友?”

“不是。”

“哦”司机通过后视镜一直打量她,夏初有点儿火,这么这地方流行刨根问底栏目吗?

到了地方下车,她才明白司机“那种”眼神,“那个”腔调。那个小区已经不能单靠豪华来形容了,她觉得这个就是那传说中,一平米一辆车的嚣张地方。

“腐败。”夏初咬咬牙走进小区,但是,她喜欢。吼吼!!!

天亮的时候,夏初离开医院回家。今天本来就是她的休息日。顶着日渐毒辣的太阳,夏初拖着沉重的脑袋晃荡晃荡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个西瓜,抱在怀里走进小区,这是她和这个小区最突兀的地方。

进出小区的住户访客都有名车开道,不是名车最起码也是四个轮子的。她没有名车,也没有四个轮子,只有两只脚。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被物业保安拉着盘问了半天,最后,找了总机并且给业主打了电话,她才得以放行。她开始去医院实习后,每日穿着军装往返,成为这所小区最靓丽的风景线,比多名贵的车子都拉风。

夏初养了一只高地折耳猫,恰好小区里有家宠物寄养中心,专门为没有时间照顾宠物的户主们方便。夏初本来还担心养了猫咪却没有时间照顾,发现这个宝地之后,她毫不犹豫的领了一只小猫回来。夏初给猫咪起名叫二喵。

夏初拐了弯儿,接二喵回家,那个小家伙看到夏初后,趴在她脚边蹭啊蹭,二喵的叫声暖暖的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