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句:“我今晚没出去玩。”

&ep;&ep;樊歆回了一个哦字。

&ep;&ep;那边见等了好久,就等了这一个字,心有不甘,“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ep;&ep;樊歆敷衍问:“哦,为什么?”

&ep;&ep;慕春寅焦躁地说:“都没吃饱哪有力气出去玩!”

&ep;&ep;原来是为了吃!樊歆哭笑不得,那几日冷战的不快顿时去了个大半——慕春寅是个太复杂善变的人,商场上他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为人处世中他嬉皮笑脸喜怒无常,对她,他时而温和相待,时而霸道专横,时而变态暴戾,可一旦提起吃,他就会奇异地回归到孩子的本性——用莫婉婉的话说,那是多么单纯而固执的喜欢啊,就像狗见了肉骨头,狐狸见了鸡。

&ep;&ep;慕春寅接着说:“早晓得就不让你去那什么破比赛!现在倒好,搬石头砸自己的腿,我都饿两天了,那些废物做的比猪食还难吃,还敢自称国际大厨!”

&ep;&ep;他嚷得大,却盈满孩子的委屈,半点也不像平日里那脾气古怪高高在上的风云大佬,樊歆觉得好笑,但仍不知该说什么,每次两人冷战后她就会沉默很久。

&ep;&ep;慕春寅察觉出她的异常,突然出声提醒:“樊歆,员工合同第五条!”

&ep;&ep;樊歆嗯了一声。

&ep;&ep;见她仍不大理睬,慕春寅提高嗓门重申一遍:“员工合同第五条!”

&ep;&ep;“知道啦!”樊歆道:“老板永远是对的。”

&ep;&ep;慕春寅又道:“员工合同第六条!”

&ep;&ep;樊歆机械的答:“老板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

&ep;&ep;“员工合同第七条!”

&ep;&ep;樊歆一顺溜将后面全说出来,反正她已被这变态强迫背的滚瓜烂熟,“即使老板是错的,我也不能生老板的气!第八条,即使生气,也不许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第九条,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就必须主动和好。”

&ep;&ep;慕春寅不满地嚷道:“可你超过了七个二十四小时,也没主动找我!”

&ep;&ep;“好啦好啦,我没事了。”樊歆努力将声音放和缓,其实她回头想想,也没啥气好生,他一没打她二没骂她,就吓吓她而已,比起从前的手段,如今简直慈爱的就像沐浴着圣洁光辉的耶稣欧巴。

&ep;&ep;她缓和了语气,道:“冰箱里还有我上次包的小馄饨。你喊吴嫂来煮。”又补了一句,“你多少吃点,不然胃病又要犯了。”

&ep;&ep;那边哼了哼,委屈却已消了点,“三鲜的吗?那我先凑合点!”

&ep;&ep;“嗯,你先将就。”樊歆道:“我明天下午就回去,做你最喜欢的青椒牛柳好不好?”

&ep;&ep;她回归到从前的温声细语,那边的委屈平息了七七八八,“你记得就好。总之你明儿再不回,我就去c市把你揪出来,到时咱俩关系暴露了可怪不得我!”

&ep;&ep;“好好好!”樊歆道:“我明天录完节目马上就回!”

&ep;&ep;※

&ep;&ep;挂了电话,樊歆转过头,就见莫婉婉翘着腿横在沙发上,一脸好奇——方才慕春寅嗓门嚷的大,一旁的她听了个十有*。

&ep;&ep;莫婉婉道:“这慕春寅还真怪,有时像凶残的野兽折磨你,有时又被你治得像听话的大猫。”——莫婉婉虽是盛唐员工,但也是巨有背景的富二代,因为不肯进家族企业受束缚,她老头便将她塞进熟人的盛唐公司,当是另一种看管。所以她名义上是盛唐的员工,实际是个玩票的角儿,故而她对盛唐老总没有旁人的敬畏,一贯直呼其名。

&ep;&ep;樊歆道:“因为他善变。”

&ep;&ep;“那你呢,你也很奇怪。你害怕他防备他,可偶尔又会流露出家人的温情。”

&ep;&ep;樊歆沉默。

&ep;&ep;莫婉婉瞅着她,“樊樊,咱俩从大一就认识,我把你当作除了男人一切皆可共享的铁姐们。但你从没告诉我,你同慕春寅的事以及你和慕家的关系。”

&ep;&ep;樊歆躺到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弯起唇角笑了笑,有些无奈:“我给你讲段故事吧。从前有个大户人家生了个儿子,照当地风俗请来相士给孩子算命,相士说孩子命硬福薄,如果找个同年同月且血型一致的女娃扶持,命数能改好一些。”

&ep;&ep;莫婉婉道:“我去,演电视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