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墨知晓卫素的毛病,凡是别人送的,都是一片心意,岂有易手之理,一朵绢花都要好好珍藏着,藏得色褪形败,自己忘了才算。

&ep;&ep;送人是不可能送人的。

&ep;&ep;“那……小娘子不如托大郎君从街集寻些好玩细巧的?”白墨出主意,一边白芷跟着点头。上回去谢家,卫素被冷落个彻头彻尾,谢家女不易交,纵使将脸捂得滚烫,也贴不上冷屁/股,何苦自讨没趣。

&ep;&ep;卫素微有赧意,其实也不能怪谢家女冷落她,她不做诗不吟赋的,坐在座中也是无话可说。

&ep;&ep;所谓主辱臣死,自家小娘子在谢家受了薄待,白墨快恨死谢家了,收起卫素的钗环,碎念念道:“寻常人家请客上门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又是下帖,又是遣人,把人巴巴请去园子里,不好好待客,倒叫人吃西凉风。”

&ep;&ep;白芷跟着附和,又道:“大郎君来无踪去无影的,现也不晚,院门都还没关呢!要不奴婢去大郎君那一趟送个口信,免得明日找不着人,误了事。”卫放跟兔子似的,轻易逮不着人。

&ep;&ep;“也好。”卫素道,“那你装一荷囊碎银去。”

&ep;&ep;白芷怕挨骂,犹豫:“奴婢知道小娘子是周到,可大郎君哪会收钱啊。”

&ep;&ep;卫素坚持:“哥哥不要,那是哥哥对我的好,我却不能大咧咧地就递一句话去。”

&ep;&ep;白芷微叹一口气,取了银子裹了厚衣带着一个婆子走了,卫素看着屏风收怔怔出神,蓦地担心起来:哥哥是好哥哥,可大都时都是不太靠谱的……不会惹出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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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卫素在那愁,卫繁却是不肯多动心思的,伸个懒腰,掩嘴打了个哈欠,趿着软鞋绕过屏风,一头扑在熏得微暖清香的被褥上,不防被什么碦了一下,疼得她“唉哟”一声。

&ep;&ep;屏风外正与绿蚁说话的绿萼吓一跳,连忙冲进来:“怎么了?可是跌着撞哪儿了?”

&ep;&ep;卫繁从身/下翻出一枚镂空桂叶软玉球,透过空隙可见里头有一只圆润俏趣的小玉兔抱着药杵那在捣药:“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它。”她笑着将玉球扣在手中,暖玉生温,蕴润着指尖。

&ep;&ep;绿萼娇嗔道:“小娘子吓我一跳。”看看卫繁手里的玉球,“奴婢看这玉球精巧异常,不是俗物,偏小娘子记不清哪来的。”

&ep;&ep;卫繁又打了个哈欠,自己也有些迷糊:“只记得小时随爹爹去了趟保国寺,回来就有了,就是记不起是谁给的。”晃晃玉球,关在球里的小玉兔轻击球壁,叮啷有声。这是拿整块玉雕琢镂出玉球,再挖空内料,雕琢成一只玉兔。

&ep;&ep;绿蚁从柜子里寻一瓶药,蹑手蹑脚过来,又叫绿俏移灯过来,看了看卫繁手上的红疹,担忧道:“这都几年没起癣疾了,竟又犯了,好在奴婢不敢大意收了一瓶药在柜子里,可这也是暖春时配的,斱近一年了,也不知还有没有药效。”

&ep;&ep;卫繁满不在乎:“不必擦药,这都快褪了,回头全蹭被子上。”

&ep;&ep;绿蚁不肯:“虽看着不显,还是小心为妙。”捉过卫繁的手,拿药扑沾了药粉薄薄扑了一层,“也不知是不是跟谢家犯冲,一年难得去一次,每次还招点邪气回来。”

&ep;&ep;绿俏接嘴道:“可不是,上回去游船,吹了船头风,受了寒,回来后愣是躺了好几日。这回人还没去呢,手上就起了癣。”

&ep;&ep;卫繁将脸埋在软枕里闷笑出声:“你们说得谢家好似挨不得蹭不得,最好远离百千里的。”

&ep;&ep;绿俏驳道:“这哪说得准,难保有神通古怪,天生不对付的。要不求道袪瘟符戴身上?”

&ep;&ep;卫繁在暖被中躺好:“不好,大姐姐在谢家住着呢,我带道符在身上,万一露出马脚,大姐姐脸上怕过不去。”微叹口气,“我和大姐姐之间本就寻常,闹出不好,自家骨肉姊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眼瞪着小眼,太没趣味了。”

&ep;&ep;绿萼几人不出声,事关卫絮,她们也不敢多嘴多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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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若卫简不死,卫絮才是侯府的掌中宝手心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卫繁一干姊妹全要往后靠。卫简一死,爵位落不学无术的卫筝头上不说,卫絮的境遇也整个颠倒了个。

&ep;&ep;要命的是,国夫人与卫絮还不怎么投缘,老人家爱热闹,卫絮父母早亡,自怜自哀多有愁容。初时,国夫人怜惜孙女儿孤恓,养在膝前,细心照料,时时开解,常常哄逗,费了老鼻子劲,卫絮还是愁眉不展。

&ep;&ep;国夫人难免受挫,她又没有周幽王哄褒姒百折不挠的韧劲,人老精气神短缺,再者远香近臭的,时日久了,难免有些疲惫疏忽。

&ep;&ep;卫絮本就敏感纤弱,察觉后倒也没钻牛角尖,反暗暗自悔伤了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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