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完是可以说清楚的……”

“是啊,现在我也明白,是说得清楚的……可当时就认为说不清楚……你说得对,我低估了组织的智慧,有你、边队长、张书记这样的人,我……我真应该……”武强绝望地看着窗外。

“武强,我有一个感觉,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你把别人、把组织都当作一个不明事理、不讲道理、没有智慧的对

象去看待。说白了,还是你自己的智慧不够……”

“边队长说得对……这也是我这两年感觉到幻灭的原因……我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可后来我发现自己因为那么一件小事就可以错得这么远,那我怎么能证明自己是最聪明的?仔细一想,原来我也就是一个庸人而已……想到这一层,我是非常绝望的……这一切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多么荒唐!因为那一件事情,我破罐子破摔,收下了两千多万的钱……我其实一分都没花过……我根本没必要攫取这些纸片儿!没有任何意义!你们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有意义……我现在想明白了,我……我太后悔了……现在看看你们……身上没有任何包袱,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真理、追求公平、追求正义,那是多么美好的、伟大的事情……我非常非常羡慕你们,你们脸上的表情都跟我不一样,你们脸上自带着正义的光芒,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尤其是冯组长,你爱人死得那么惨,你都能一直忍着,一直在帮别人排忧解难、维护正义……我……我太后悔了……我多希望能继续跟你们一起战斗……真的……”

武强说到这里已是痛哭流涕。

冯森静静地看着武强,待对方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后,缓缓开口:“现在我要问最后一个问题,关押着几千人的监狱,拥有那么多尽职

尽责的干警,只有一个罗劲松配合你,你觉得有可能完成这么多暗箱操作并不被发现吗?”

武强抬起头,脸上露出苦笑,他小声地说着:“来了,来了,终于说到这儿了。”

“那就把最后那个人说出来吧。”

武强脸上带着奇妙的笑容,他看着冯森请求着:“我能站起来吗?”

冯森点点头。

武强站了起来,伸出手到那堵钞票墙上一拉,那一堵钞票墙马上就垮塌下来,露出挂在背后的一幅书法作品,上面赫然是遒劲的隶书——天地有正气。

“这不是你的字!”冯森吃惊地说。

武强点点头,缓缓地说:“是啊,这不是我的字……这是老监狱长王剑鸣的字。我做的这一切,如果没有他的配合,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我的这些钱,包括游艇,所有这些身外之物,都是他和我共有的……我们其实没法享受这些钱和奢侈品,我们唯一的享受,就是时不时地来看看它们,知道它们的存在……”

冯森板着脸看着武强,轻声地说:“据我所知,王剑鸣因为癌症卧床已久,生命垂危,前不久已经进入深度昏迷了……”

武强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完之后,他看着冯森说:“我知道的东西都说了……王剑鸣还有什么秘密,第一监狱里面还有没有他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你只能去问他了……”

冯森站起来,心情沉重地来到门口,让

警察把武强押出去。游艇已经到码头了。戴手铐的武强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了甲板上,停下脚步站住了。

“怎么?还舍不得走啊?”一旁的边国立拍了拍武强的肩膀。

“除了痛悔之前犯的错之外,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舍不得的东西了……我只是有点儿好奇,我们设计得完美的应对策略,怎么冼友文就非要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他想要挪用那十五万元的现金,完可以找我要啊……”武强皱起了眉头。

“陈监狱长和禹时进他们已经审完冼友文了,他什么都说了……他在内心深处把长龙健身中心那两百多万元看成自己的小金库了……就像你把这游艇看成自己的小金库一样……他根本没想到会真有用到那些钱的一天……没想到突然熊绍峰事发,需要马上落实栽赃的时候,里面缺了十五万元,他只好临时去取了十五万元,留下了破绽……”冯森笑了起来。

“那十五万元究竟是做什么用了?”

“他觉得对不起他老婆,平生买了唯一一件奢侈品——一个爱马仕的包,作为送给老婆三十八岁生日的礼物。可惜啊,他不敢说那是真货,他老婆就以为是假货,整天用那个包买菜、装狗粮,让小狗拖在地上蹭……把冼友文心疼坏了……”

武强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悲凉。站在一旁的武警很快把

武强带下了船。

冯森和边国立走向游艇栏杆,看着远处的大海,神情舒展。

“该去找米振东谈谈了吧?”

“其实米振东即使什么都不说,我们掌握的人证、物证也已经足够给他定罪了……不过,我还是很想跟他谈谈……”

冯森怀着放松的心情来到省第一监狱门口的时候,刚一下车,就听到一个激动得变调了的声音传过来:“冯组长!”

冯森转过头,看到熊绍峰、禹时进、庞伟三人正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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