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着沈广军往前走。

对沈广军这个特殊人物放松了警惕,令郑锐后悔了很长时间。监狱管理无小事,任何疏忽都可能造成巨大的恶果——监狱长陈咏经常这么强调,但真落实到具体事情上,还是会有问题,因为没有人能关注到所有细节。当时郑锐想的是,不管沈广军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

掩就行了。

一想到这里,郑锐唤住了闷头往前走的沈广军道:“行了!就这儿!有什么事儿说吧!”

沈广军侧身低头很恭顺的样子贴上前,对郑锐轻声说道:“郑警官,我x你娘!”

“沈广军,神神道道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你妈妈胡雪娥在外面又闹事儿了!你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有什么事儿站好了大声报告!”郑锐其实听见了,但他完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所以本能地就按自己相信的方向去回应了。

“郑警官,我x你娘!”沈广军立正,但怪异地微笑着。

郑锐这次听清了。他因为母亲之死与父亲决裂,后来又报考警校希望能为母亲报仇——虽然这希望非常渺茫。因为受过刺激,情绪无法释放,所以把主要精力用在了格斗训练上,这让他成为东川省中量级散打比赛冠军。对母亲的泣血情感以及十多年的隐忍,郑锐完不能容忍,一个自己管理的罪犯,居然敢用如此粗俗下流的语言侮辱自己的母亲。

“你说什么?”郑锐瞪大了眼睛,仿佛还是没听见。

“报告郑警官,我说我x你娘!”沈广军微微抬头看了看他,声音更小但是很清晰。

郑锐极为惊愕,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广军挑衅地看着郑锐。

“沈广军——”

“到!”

“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x你娘!x你死去的亲娘!我把她摁在这地上使劲x!”沈广军微微抬头向摄像

头那边看了看,向墙角退了一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发着狠地一连串嚷嚷。

郑锐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多年的仇恨顿时被这个主动挑衅者点燃了。他狂怒地举起手里的警棍大喊着:“蹲下!蹲下!”他的声音颤抖,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即将发作,他自己都有点被这种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吓着了。

可气的是,沈广军仍然挑衅地看着郑锐,嘴里还小声嘀咕,似乎还在骂那句让郑锐无法忍受的话。郑锐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沈广军嘀咕到最后突然向他扑了过来。郑锐头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挥起警棍向沈广军打去。沈广军被打倒在地,爬过了墙角。郑锐面目狰狞地追着打过去,沈广军一脸痛苦地朝远处疯狂呼救,喊“救命”都把嗓子喊劈了。

墙角另一边站着刘铁和犯人米振东。米振东是盗窃犯,刑期两年,因平时表现不错,有减刑甚至假释的机会,在监狱里状态是比较放松的。米振东被突发的情况惊呆了,他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做点什么,但立即被刘铁呵斥住了。

刘铁心里是有杆秤的,狱警与罪犯发生矛盾,如果让罪犯上前调节,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他制止了米振东之后,自己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处于癫狂状态的郑锐,拼命把他摁到墙上。趴在地上的沈广军痛得满头大汗,夸张地嚎叫着。

看着刘铁和米振东一起把沈

广军扶进二监区,郑锐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再颤抖之后,走进二监区的走廊。此时,在办公室等候他的,除了刘铁带着的沈广军和米振东外,还有二监区监区长罗劲松、教导员常浩。罗、常二人对郑锐一直是不放心的,因为郑锐身上有私仇,心里有怨气,两人就怕他把犯人当自己的复仇对象整出事儿来。怕什么来什么,今天这事儿麻烦大了。

“你给老子闭嘴!”郑锐满脸怒气地跟着走进办公室,看到不停哀嚎的沈广军,抬起警棍指着沈广军。

“你他娘的才给老子闭嘴!”罗劲松大声喝止了郑锐。

郑锐愤怒地想要申辩,常浩在一边拉了拉他,冲他使了个眼色。郑锐只得忍住了怒气。

罗劲松骂完郑锐,又掉头打量着正在哀嚎的沈广军:“嚎什么丧啊嚎?闭嘴!”

沈广军疼得浑身发抖,用右手捧着左臂,抖得说不出话来。

“你好好说,出什么事儿了?”常浩温和地上前碰了碰沈广军的胳膊。

沈广军夸张地叫了起来,浑身发抖,说不出囫囵话来。

“报告教导员,沈广军胳膊断了!”旁边扶他的服刑人员米振东忽然立正。

正站在一旁的罗劲松、常浩和郑锐三人顿时色变。

“米振东!你核实了吗?真的?”

米振东立正说:“报告常教导员,是真的!骨头都出来了!”

常浩下意识地看了郑锐一眼。郑锐脸色已是苍白一片。作为执法

人员,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如果沈广军的胳膊是他打断的,根据《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相关规定,四肢长骨骨折不愈合,构成轻伤是肯定的。根据刑法,一旦构成轻伤,肯定是要负刑责的。也就是说,如果能证明胳膊是郑锐打断的,郑锐就得坐牢。

“一直警告你们,要安生产安生产!就这点破活儿,你怎么能把他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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